悠看著一個婦人沖出來,抱住那個從馬蹄下僥幸逃生的小孩嚎啕大哭不已,小孩卻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一臉好奇地指著他們,“飛!他們會飛?。 ?
“就算騎術好也不該如此亂來,哪里來的蠻子——”
盧悠悠總算松了口氣,對這個刺客也隱隱有了幾分熟悉之感。
被取了心頭血之后,知道司梧就是武氏后人,盧悠悠自然想到當初逃婚之時遇到的那個狼面刺客就是哥舒翰,有這么一手好騎術的刺客,也不做第二人想,除了他沒跑了。
只是想起當初他還幫過自己,那般豪爽大氣的塞外男兒,居然被司梧拐帶成這般心狠手辣的刺客,真是可惜。
一路策馬疾馳,看到前方距離城門不過百尺,哥舒翰心頭一松,忽地感覺到一道視線凝注在自己身上,警覺地望去,抬頭一看,正好看到站在城門上的那人。
盡管司梧頂盔摜甲,穿著一身御林軍的鎧甲,一半的面孔都被頭盔擋著,可哥舒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沒想到他會在這里接應自己,為他守住最關鍵的生路之門,不禁有些興奮地揮鞭向他示意,只需要頂多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可以沖出城門……
司梧居高臨下地看著長街上那一人猶如利箭破空而來,穿過紛擾的人群,披荊斬浪一般,那飛揚的眉眼中,滿滿的信賴,莫名地心口一痛,可還是舉起了手,朝著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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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哪怕明知道這一箭之后,就徹底斬斷了那份曾經生死與共的情誼,可他背上背負了太多的仇恨,早就已經沉沒在黑暗之中,無法掙脫,徹底割舍的這一刻,竟似有種解脫般的輕松。
便是無間地獄,自此也是我一人獨去。
“快跑!你傻了嗎?”
盧悠悠被哥舒翰橫放在馬背上,他能看到的,她自然也能。司梧那一刻的表情變化,她看得清清楚楚。
從被司梧取心頭血制蠱開始,她就知道,這人已經入魔,徹底瘋了,為了仇恨可以不擇手段,無心無情,可沒想到,他居然能對哥舒翰下手,還是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
他們窩里反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她的一條小命!
內心吐槽了一萬條,還得不得不提醒綁匪,盧悠悠簡直想給自己的“善良”點贊,“蠢貨,人家要殺的可不止是我,連你也要被滅口,還不快逃?”
“不……不會……怎么會?”
哥舒翰看到司梧揮手下令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憑盧悠悠在旁邊大吼大叫著,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勒馬駐足,眼睜睜地看著箭雨鋪天蓋地般朝自己襲來。
“你是豬嗎?蠢到死??!”
盧悠悠深深理解了咆哮帝的真髓,對某些被洗腦的人來說,就算咆哮都未必能讓他醍醐灌頂清醒過來,可偏偏這會兒自己的小命就掛在他身上,又急又氣的簡直恨不得一錘子敲開他的腦袋,把里面進的水都給倒出來。
“再不走,想拖我跟你一起死嗎?”
她的手被綁著動彈不得,一偏頭,正好看到他握緊韁繩的大手就在旁邊,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上去,幾乎用盡全力,瞬間就咬出血來。
刺痛之下,哥舒翰猛然清醒過來,一抖韁繩,腳下一踢馬腹,鞋上的馬刺狠狠刺入馬腹,馬兒吃痛之下,長嘶一聲,猛然向前一沖,他趁機將盧悠悠按下,自己則拔出彎刀,揮舞得如同旋風一般,迎著箭雨朝城門直沖了過去。
守城的士兵沒想到他悍勇至廝,頓時亂了手腳,揮刀想要阻止,可明明看到這一人一馬身上已經不知中了多少箭,卻依舊毫不減速,朝著他們直沖了過來,那彎刀一揮,便如閃電一般,帶起一篷血雨,一條性命轉眼即逝。
哥舒翰臉上的蒙面巾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