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的大狗，“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何要殺你？”

“為何？”

哥舒翰怔了一怔，眼神中閃過一抹痛楚，“我這條命，本就是他救下的，他若要，只要說一聲，我給他便是了。”

“呵呵！你以為他想要的是你這一條命嗎？”

盧悠悠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他守在城門口，只怕早就做好的防備，若是能坑了李憲，他手握傀儡，便可施展他的復(fù)仇計劃，可若是敗了……不還有你這個傻瓜嗎？”

“什么意思？”

哥舒翰握緊了拳頭，想分辨，可想起司梧在城樓上看他的那一眼，又忍不住暗暗咬牙，無言以對。

“你不是說，你以質(zhì)子的身份來中原的嗎？”

盧悠悠原以為自己就已經(jīng)夠愚鈍，對什么陰謀詭計完全沒感覺，被章若虛三言兩語就批成弱智流，如今看到哥舒翰，總算撿回點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好歹沒給諸多的穿越姐妹們丟臉。

“什么是質(zhì)子，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哥舒翰的面色一白，喃喃地說道：“當(dāng)初是他讓我以質(zhì)子身份入京，說這樣便于幫他在中原立足……難道……難道從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在算計我？不會的……不會的……這怎么可能？”

盧悠悠同情地看著他，暗暗腹誹，當(dāng)初你追殺李憲的時候，綁架我做人質(zhì)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有今時今日呢？可見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啊！嘴上卻說，“那又有什么不可能？他若當(dāng)真需要你幫他報仇，大可向你借兵，正大光明打上一架，也算是個男人。可他一邊假惺惺地以兄弟之情忽悠你，一邊還不忘給自己謀劃名聲。”

“他若是向你借兵，欠了你的人情不說，還要被世人唾罵叛國，背祖忘宗。可若你身為質(zhì)子，又是他的好友，在京中被殺，必然引起你的部族不滿，不管他們是真的為你報仇，還是伺機(jī)進(jìn)犯中原，一旦兩虎相爭，戰(zhàn)火興起之時，便是他坐收漁利，趁勢而起之日。”

她一字字如利箭戳心，刺得哥舒翰無處可避，昔日與司梧相識相交的一幕幕，最后分別時的那一箭，讓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原來那人輕描淡寫的話語間，早已埋下了置他于死地的伏筆。

他當(dāng)他是兄弟，可他呢？

“啊——”

戀語集：織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