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不要喝點點水?”
“大人,您這幾天打我打的太辛苦了,我幫您揉揉肩吧!”
“大人,樹上的果子熟了,您要不要嘗嘗?”
“大人,您怎么不說話呀?”
“滾!!!”
“好的,大人!”
樹林間,玄坤跑來跑去,一會端茶,一會倒水,一會揉肩,一會捶背,變著法的對青年獻著殷勤。
青年不厭其煩,終于受不了他如此聒噪,將他罵走。
那日二人論起修行之道,玄坤終于知道了青年的真實修為。
他心中驚恐不已,嚇的他好幾天沒睡著覺,他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刀尖上跳舞,是在拿命折騰。
思來想去,他決定洗心革面,做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少年,所以才有了近些時日的鬧劇。
林間的一個小木屋中,青年將玄坤轟了出去,重重的關上門。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暗罵道
“混小子,知進退,還知道審時度勢!這心思,不簡單!玄乾啊玄乾,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弟弟!是個好苗子,假以時日,必然能超越你我!”
“只是……那廝還沒死!”
青年想起玄坤破境時的景象,眼中泛出洶涌的殺意。
玄坤如釋重負的走到泉水岸邊,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嘆了口氣,撿起一塊石頭,扔向湖面,激起一層漣漪。
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掐指算算日子,陷入此地至少也有五千余年,雖然常常挨打挨罵,但還是樂得自在。
但是已經離家這么久了,有些想家,很想!
“哥哥肯定急壞了……”他垂著頭,悵然若失的喃喃自語。
“轟隆隆……”
天邊傳來巨響,蒼穹上裂開一道數千萬里的漆黑口子,轉瞬間又彌合如初。
玄坤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這種異象這些年時有發生,有的時候可以維持數日甚至數年,有時轉瞬即逝。
但聽青年之言,此前從未有過此種異象,只是他陷入此地時,才有了這異象頻頻,除此之外,青年什么都沒說。
玄坤也不會自認為自己是什么天選之人,因為沒有哪個天選之人會像他這般倒霉,被囚禁這方世界不說,還要日日受人鞭策。
他索性什么都不想了,三下兩除二,把衣服脫得干干凈凈,撲到泉水中。
清涼的泉水充斥著溫潤的生機,順著他的毛孔游入七經八脈之中,再匯聚到五臟六腑。
暖洋洋的,好生舒坦,即便他不修行,也會時常在泉水中戲耍一番。
日光下,泉水波光粼粼,玄坤遁入水中,去收集河床下那五彩斑斕的小石頭,這成了他無聊歲月中唯一覺得還有趣的事。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走過,沒有春秋,沒有寒暑,只有永恒不變的日夜交替,只有無盡的枯燥乏味。
那處秘境中,還是那般寂靜,只是那座浮空仙島上不時傳出響徹云霄的炸裂之聲,而聲音的來源正是那枚仙光流轉的巨石。
此刻,石體上早已遍布網狀的裂紋,似乎隨時都會崩壞。
……
沙海囚籠中已經再次走過四千年歲月。
四千年間,玄坤再次將修為修回,與青年在一片荒漠中激斗。
但二人用的全然是手腳功夫,未曾動用絲毫道法。
玄坤身形快如閃電,行走間虛空中留下道道勁風,進退有序,出手干凈利落,引得青年頻頻點頭。
突然間,他腳下踩空,青年眼疾手快的提住他的胳膊。
玄坤旋在空中,他低頭一看,身下憑空出現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兩側沙土猶如流水瀑布泄入深淵之中,他將神念探入深淵,卻探查不到底,或者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