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夔晟宴乃是真魔一等一的大事,距離晟宴開啟還有不到一年的時光,不夜天城中熱鬧非凡,表面上洋溢著對空前盛事的期許,實則暗藏殺機,不知多少英豪將輪為白骨。
子桑坊中,織女們紛紛放下手中的針線,只見萬余件精美朝服懸浮于虛空之上,流光溢彩,好不華麗。
子桑折枝、子桑臘梅與子桑厭離姐妹三人望著眼前的杰作,喜出望外,紛紛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子桑折枝滿意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塊絲帕,輕輕擦拭額間的香汗,難掩激動神色。
天夔晟宴朝服制作的工藝極為復雜,從坊線、織布,到剪裁、拼接,再到縫紉、刺繡全部出自子桑三姐妹之手,千余年間不曾停歇。
只是千年間玄坤數次到訪,子桑三姐妹便不得不停下手,陪著這位不省心的主,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時間,終于坊內不懈努力下,提前趕制出如此多朝服。
朝服顏色艷麗,布料浸染成鮮紅的血色,衣袖與領口與黑色帛布拼接,散發著幽幽暗芒,衣背以銀絲為墨,勾勒出四尊威武不凡魔獸,看起來雖猙獰異常,卻應和著天圓地方,蘊含妙不可言的法則之力。
這些朝服做工精致,怎么看都是精美絕倫的藝術品,但最為出眾的莫過于最中央那件以墨綠為主色調的帝袍,紋金燙銀,后背處繡著一只祥瑞神獸,獅頭虎眼、鹿角龍鱗,竟是傳說中的太古麒麟。
山河其上,日月其中,彰顯帝王胸襟廣闊。
子桑折枝盯著琳瑯滿目的朝服看的出神,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下來,目中帶著些許期許,若是因此耽誤了天夔晟宴中大事,想起窮奇那張冰冷的面孔,恐怕即便是她也百死難辭其咎。
……
宮音閣中,天音五子圍著“離宮”古籍,廢寢忘食的研討第二道曲目。
宮音兄妹幾人音律的造詣在真魔中首屈一指,可誰成想,離宮中的第二道曲目蘊含無限天機,第一道曲目之間的差異猶如隔著天塹,以五人超凡絕倫的天資,竟也不夠看。
此曲對按音、速度、力度的要求都極為精妙,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稍有不慎便將反噬自身,經過兩千年的摸索,他們終于有所領會。
只見宮音商鼓著腮幫子吃力的吹著手中骨笛,額間流出豆粒大的冷汗,他食指按下,力度稍大一寸,一聲刺耳的尖鳴席卷整座音室,狂躁的元力從骨笛中長鳴而出。
刺耳之聲猶如蜩螗羹沸,足有穿山裂石之威,宮音宮等人急忙放下手中樂器,催動法訣封住五識,護住心脈。
“嘭”
宮音商手中的骨笛因無法承載龐大元力的擾動,轟然炸裂,化作齏粉溶解于虛空之中。
元力亂流如萬馬奔騰,摧毀一切所能觸及之物,炸裂聲此起彼伏,音室內的一眾精美樂器盡數化作飛灰,
宮音宮等人灰頭土臉的從煙塵中走出,兄妹幾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誰沒忍住,看著其他人灰溜溜的凄慘模樣,“噗嗤”的一聲,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宮音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罷了!本以為研討出離宮中的第二曲后,我等修為還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不曾想,是因我等修為不夠,才無法參透這第個二曲目。”
宮音羽邁著輕快的步伐,擦下面龐上的浮灰,對宮音宮沒好氣的說道“大哥,怕是你瞧見恩公的林緣殿日漸龐大坐不住身子了吧,美其名曰共研音律,不過是想以此與恩公叫板!但是音律乃是天外妙音,怎可用此做那等俗事!”
宮音角眉頭微蹙,對宮音羽不滿的說道“你這小丫頭,怎么就想著胳膊肘向外拐!”
宮音羽俏皮的走到宮音角的面前吐了吐舌頭,輕盈的跑到宮音宮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宮音宮鄭重的將離宮古籍放下,拍了拍宮音羽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