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殿內傳出醉人酒意。
玄坤揉了揉鼻子,忍不住蹙眉,他向來不愛飲酒,殿中自然也不會存有酒水。
而今日殿內酒氣襲人,仿佛成了一個釀酒的窖子。
他雖然沒有雪貍那敏銳的嗅覺,但哪里酒氣最濃他還能分得清。
順著酒味來到了他的寢殿,繞開地面上琳瑯滿目的各色靈寶,走到了他的那座圓形臥榻旁。
“你……”
玄坤鼻子都要氣歪了,這一屋子的酒味正來自他床榻上的曲麟伽羅,他斥道
“自己有地方不睡,睡我的床作甚!”
“我……你……睡……床……怎么了!”
曲麟伽羅趴在床上,支支吾吾的,聽不清在說什么。
“快起來,回你自己殿里去!”
玄坤拉著他的腿,想要把他拽下來,可是曲麟伽羅就仿佛長在了床上,玄坤耗了好半天都沒挪動他。
玄坤無奈,只好將柔軟的絨毯蓋在了他的身上,從他手上將酒壇搶了過來。
但還是氣不過,本來就一身的辛酸,回來還要受他的氣,端起酒壇就是一頓豪飲。
這酒甚烈,三兩口下肚后,玄坤被酒氣熏紅,再三兩口下肚后,有些上頭,他迷迷糊糊的靠在床榻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春寒殿外一團紫氣涌動,無道急匆匆的走入殿內。
聞到這刺鼻的酒味忍不住眉頭微蹙,朝著玄坤寢殿的方向走去。
房內一片狼藉,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只見玄坤抱著酒壇子,靠在床榻邊呼呼大睡,曲麟伽羅趴在床榻上一聲不吭,這刺鼻的酒味就是從他倆身上傳來的。
無道冷哼了一聲,繞過一地的靈寶,走到玄坤身前,本想叫醒他訓斥兩句,卻在他身上發現了異常。
無道漆黑的瞳孔中涌出兩枚紫色神紋,上下探查玄坤的身體。
除了丹田鎖鏈逸散出細微的紫氣外,他的軀體晶瑩剔透,不含絲毫雜質,純凈無暇。
無道有些詫異,暗道
“究竟是何人有這般大的神通,能夠將洗精伐髓做的如此通透!
只是這身上幽綠的紋路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傳說中的混元萬毒身?!
竟然有兩種魔神本源加身,混小子離那傳說中的混沌之體也不遠了!”
無道下意識的瞄向玄坤脖間的七黎瓶,目中兩枚神紋的顏色由淺入深,卻被七黎瓶內一道極為黑暗的力量包裹,他的雙目隱隱有些刺痛。
他冷哼一聲,想要繼續探查,卻發現玄坤鮮紅的心田幾乎要化作純黑之色。
顯然,道心蒙塵一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無道急忙收回目光,將全部心神放在玄坤的心海之上。
他手中掐訣結印,指尖浮出兩枚大道神紋,散發著“封印”與“封禁”的禁錮之意。
兩枚神紋竄入玄坤心田,化作兩條符文索鏈,將道心重重封鎖。
黑氣蔓延之勢這才凝固靜止,無道罵道
“果真是混賬!修行之人誰不是盡可能避開因果,你可倒好,招惹這么大的因果于身!”
玄坤砸吧砸吧嘴,睡的甚是舒坦,自然不知道身上發生的一切。
無道白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彎下腰將他抱起,放在床榻上,將絨被蓋好,掃了旁邊的曲麟伽羅一眼后,沒好氣的說道
“一個不省心,兩個還是不省心!”
他話音剛落,身形溶解在虛空之中,殿內傳來此起彼伏的酣睡之聲。
翌日清晨,昊陽之光打在玄坤的臉頰上,他搖了搖頭,將被子蒙在臉上,在床榻上翻身打滾。
虛空微微震顫,無道從中走出,掃了一眼在床上來回翻滾的玄坤后,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誰啊!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