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畫中之人帶著銀灰色的面具,九嬰未曾放在心上,無怪他覺得玄坤甚是眼熟,如今再想起了,這才恍然。
這可是攪得地界巫族不得安寧的存在,九嬰怎么也沒想到,這等妙人竟是個準圣,屬實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能得東皇貼身之物,定非凡人。
無論何種緣由,單憑玄坤霍亂地界這一點,玄坤便是友非敵,九嬰對玄坤隱隱生出心心相惜之感。
“怎么?道友有何異議?”玄坤問道。
“不敢,道友請!有緣再會!”
九嬰對玄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如今還有正事要做,顯然并不想與之過多交談,巴不得玄坤早早離去。
玄坤與紅云駕著冰舟從他身側飄過,九嬰掐著少軒的脖子,嘴角咧開一個恐怖弧度。
可玄坤剛走出沒多遠,便再次駕舟游回,他有些為難的對九嬰說道
“道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九嬰面色驟冷,玄坤的出現透著各種蹊蹺,若是旁若無人的遁走,他定然不會阻攔,但怎么看都是有備而來,而且似乎有所圖謀。
畢竟是大妖,轉眼間便想個通透,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本君說不當講,逍遙道友便會真的不講么?”
“嘿嘿,果然瞞不過道友!
救人本不應為圖報,那便失了真意。
但我不忍道友再造殺戮,可否念在我剛剛救下貴族之人的情分,放過此人,平息這場血戰。”
玄坤嘿嘿一笑,指了指九嬰手中的少軒,坦然說道。
“道友對我族有恩,本應涌泉相報,但本君奉天帝之命前來討伐夸父一族,將琉璃境收入天庭麾下,君命在身,贖本君不能答應,道友換個其他的報酬吧!”
九嬰一雙招子陰森的盯著玄坤,手中力道加重,少軒難以掙扎,已放棄抵抗,只待身死殞命。
“道友已然贏了,不僅不負君命,威名也必將震懾寰宇,何必再造殺戮!
即便你殺了他,琉璃境就真的會成為你妖族之地么?
夸父一族歿了,還會有祖巫指派之人前來接手。
縱然琉璃境是塊不毛之地,巫族豈會讓貴族沾染?
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血戰,不知造下多少殺孽。”
九嬰嘴角冷笑不止,不為所動,玄坤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妖帝所圖乃是朗朗乾坤,怎會在意這一方偏域,道友真的領會你家妖帝的真意了么?”
“哦?妖帝大人的真意是什么?道友不妨明言!”
九嬰眼角閃過一絲遲疑,手中力道輕了一分。
“我乃一介散人,怎敢妄自揣摩天意,不過近些年游走天地有些見解罷了。
道友既然想聽,就容我一番胡謅。
近千年來貴族與巫族之爭雖然不下百場,但向來點到為止,道友可知為何?”
玄坤擺了擺手,一番故弄玄虛之下,反倒勾起了九嬰的興致。
果不其然,九嬰好奇的問道
“為何?”
“先前雖有大巫夸父之死,但后有天帝九子之殤。
天地間巧妙的平衡被打破,又被完美的圓回。
雖失了體面,但并未動及兩族氣運之根本,天地平衡也未失,這正是妖帝與祖巫想看見的。
道友若是殺了此人,將琉璃境收入天庭麾下,那便會給巫族一個傾舉族之力伐天的理由。”
玄坤指點江山,侃侃而談。
“哼!伐天?笑話!我堂堂妖族豈會怕幾個沒開化蠻子?!”
九嬰傲然的說道,如嬰兒啼哭的聲音徘徊于天地間,不失梟雄本色。
“道友自是不怕,貴族也自然不懼,但是一切講究的是一個時機。
天地之所以會平衡,那是因為兩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