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神殿內(nèi)的時空為之一凝,一道暗紅的長河從殿外徐徐飄來,斑駁雜亂的時光剪影在長河中激蕩起伏。
那是曾經(jīng)存在過的歷史,亦是今時發(fā)生的點點滴滴,更是虛無縹緲的未來。
長河湍急,時間之力在殿內(nèi)肆意游走,大有反客為主之意,玄坤微微含笑,并未動怒,只是隨手一揮,十二根梁柱上的玄冰神紋接連點亮。
大寒之意徘徊虛空,竟生生將流轉(zhuǎn)更迭的時光凍結(jié),殿內(nèi)雜亂的時間這才穩(wěn)定如初,眾人如夢初醒,紛紛駭然的望向那條暗紅色的時間長河。
王小白收起嬉皮笑臉,面色空前的凝重,剛剛?cè)舴切ひ缘榔频?,他還沉浸在沉寂的時光之中而不自知,從話間言辭與這恐怖的氣勢來看,他斷定來者不善!
玄坤信步閑庭走上前,寒氣縈繞身側(cè),大有永恒無盡之意,他含笑對著時間長河抱拳說道
“不知巫族貴客前來,本教主有失遠(yuǎn)迎!”
“哈哈,好膽識!好氣魄!”
時光聚斂,暗紅的長河徐徐褪去,顯露出三尊不凡的身影,為首者乃是白衣男子,身系暗紅腰繩,雙眸被一塊紅布扎緊,顯得頗為神秘,正是祖巫王燭九陰。
兩名女子伴隨其側(cè),其中一人冰肌玉骨,頗為清瘦,她腳踏雙蛇,面色冷若冰霜,水藍(lán)長裙飄舞間仿若潮汐海浪,而另一人則珠圓玉潤,豐神綽約,身著土黃色宮裝,端莊典雅不失貴氣,二人正是海祖玄冥與地祖后土。
“燭龍道友謬贊,本教主可不敢當(dāng)。只是不知燭龍道友攜二位道友前來,所為赴宴,還是復(fù)仇。”
玄坤駐足在燭九陰身前半丈處,將雙手負(fù)在身后,笑得和煦自然,似在與闊別多年的至交好友暢談,實則兩道氣勁在暗處互博。
戰(zhàn),只是一觸即發(fā)爾!
“本王倒想問上一句,赴宴當(dāng)何?復(fù)仇當(dāng)何?”燭九陰問道。
“赴宴者當(dāng)為客,高朋上座,復(fù)仇者是為敵,不死不休?!毙ばγ娌粶p,輕描淡寫的回道。
聞言,溫怒之色瞬間浮上玄冥的面頰,她清冷的容顏終于露出一絲煙火的氣息,腳下青蛇張開血盆大口,對著玄坤露出森森獠牙,海浪的寒涼頃刻間席卷整座大殿。
玄冥呵斥道“大膽,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么!再敢大放厥詞本祖……”
“得寸進尺,便是死人!”
玄坤收起笑容,眼神驟然轉(zhuǎn)冷,額間浮出淺灰色的蓮花靈紋,只聽“咔嚓”一聲,撲來的海浪化作至寒之冰,恐怖的寒意侵入玄冥的體內(nèi),丹田內(nèi)的兩枚大道神紋蒙上一層厚重的寒霜。
玄冥瞬間如墜冰窖,丹田內(nèi)的混元開始變得遲滯,雖然同為天道二階,但再望向玄坤之時,仿若此刻面臨的乃是至高無上的神明,被他壓制的幾乎無法喘息。
她身為海祖,體內(nèi)除了海之道根外,還潛藏一枚冬之道根,乃是冰道之下衍化出的新道根,而玄坤額間蓮花靈紋乃是先天道種顯化之物,視為道祖!
冬之道另辟蹊徑,為道之衍化立下不世之功,但先天受制于玄坤體內(nèi)那枚道種,即便玄冥與玄坤身為同階,亦難抵擋對“道祖”的憧憬與恐懼。
惶恐之際,厚重的大地之力悄然的從后土體內(nèi)散出,將玄坤對玄冥的壓迫抵消的一干二凈,后土莊嚴(yán)的神情看起來不怒自威,她嗔怒的對斥道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真當(dāng)我巫族沒人能奈何得了你么?!”
“哦?道友也想效仿奢比尸,視我清靈于無物?”
玄坤大步向前,“轟”的一聲,天道二階的恐怖氣勢化作連綿冰山,將殿內(nèi)翻滾的大地之力震在冰山雪地之下,后土受到反噬而氣血逆流,臉色變得慘白。
殿內(nèi)群仙身臨其境,自是清楚祖巫威壓的恐怖,那是可以輕而易舉調(diào)用自然之力的存在,道懷于身,生而為神,壓迫他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