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化身萬丈,那身潔白道袍與天地相容,風起云涌之間彰顯無窮天意。
玄坤與迦藍等人在其圣威之下與螻蟻無疑,但他身前那名書生少年卻有著說不出的氣勢,天道威嚴在他身前似乎如同虛妄的鏡花水月,甚至連他的衣襟都未曾抖擻一下。
“虛名爾,不敢當!重啟有禮,見過道友!”
書生少年朝著鴻鈞拱了拱手,道出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氣謙恭有禮,聽在玄坤耳畔卻猶如晴天霹靂。
此言一處,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個時刻,玄坤雙目瞪得老大,若是他身前這個男人沒說謊的話,那意味著這個男人是他未曾謀面的四哥。
也就是傳說中的虛無之主重啟。
“你不是……”
鴻鈞雙眉微蹙,遙遙俯瞰重啟,只是話還未盡便被重啟冷聲打斷。
“道友身為天道神官理應寡言少語,今天的話是不是多了些,小心一語成讖亂了天道,與其在這里耀武揚威,不如早早的回你的道途洞天,好生的鎮守你的天道。”
“你不要……”
“是道友自己走?還是我請道友走?”重啟微微揚頭,再一次冷聲打斷鴻鈞。
“虛無之主果然還是這般霸道,看來貧道說不得要領教一下閣下的神通!”
鴻鈞手中法訣一掐,身后浮出一枚潔白的圓輪,六柄形狀各異的神劍鑲嵌其上,圓輪方一出現便光芒萬丈,只見他手中法訣一改,其中一柄天藍色的怪異神劍從圓輪中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重啟。
枯骨死氣徘徊于劍尖之上,在妖艷的藍芒中化作索命的惡鬼,玄坤望著神劍都忍不住頭皮發麻,耳畔盡是鬼哭狼嚎之音,他頓時神魂巨震,額間浮起細密冷汗。
這柄神劍乃是六道輪回中的惡鬼道具象之物,是天道手中斬殺亂世奸佞的不二利器,以己之力亂道者必將在惡鬼手中化作永世不得超生的煙塵。
惡鬼道前來索命,重啟卻臨危不懼,他翻手間顯現出一枚青銅古鼎,只見他屈指一彈,指尖彈在鼎身,古鼎中傳出“鐺”的一聲輕鳴。
聲波以古鼎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虛空在漣漪中由實化虛,不可一世的神劍被吞入虛幻之中,勢不可擋的惡鬼道消失一空,鴻鈞失去了與神劍之間的聯系。
漣漪瞬間掃過鴻鈞的萬丈神軀,隨著重啟一聲響指打響,鴻鈞的投影竟化作泡沫虛影,被一道勁風吹得煙消云散,恐怖的天道意志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
道途洞天中。
鴻鈞手中持著一枚不切真實的銅鏡,仿佛是一件虛妄之物,只見一柄妖艷的怪異神劍從境中遁出,一聲悲鳴后飛回他背后的潔白圓輪之中。
下一刻,銅鏡消散的無影無蹤,他持著銅鏡的臂膀隨之一同消散,鴻鈞不驚不怒,只是淡淡的說道
“果真是天命不可違,不過幸不辱命,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
“嘿嘿,甚好!”
鴻鈞身后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一雙清澈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精光,一名身著天藍長袍的俊朗青年從黑暗中走出,竟是那傳說中的神墟之主。
無宣一聲輕笑過后,身形再次融進虛空之中,鴻鈞一聲長嘆,斷臂處光芒一閃,天道意志再次交織成一只手臂,只見他微微握拳,也化作一道煙塵。
空蕩蕩的道途洞天中再無一人,獨留漫天銅鏡乒乓作響。
……
古鼎徐徐運轉,琉璃境再次由虛凝實,重啟伸手一招便將古鼎收回,隨后他轉過身來,與一臉震驚的玄坤四目相對,他見玄坤想要上前卻又不敢的局促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玄坤眨了眨眼,他正想開口說話,卻見重啟大袖一揮,眼前景色頓時斗轉星移,二人竟轉瞬間來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偏僻之地,留下追風與曲麟伽羅等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