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界,洗魔宮。
玄坤盤坐在一棵巨樹之下,地面鐫刻著極為繁雜的靈紋符咒,匯聚一起竟構成一個非凡大陣,而玄坤就身處大陣中央。
對面是霜靈與一個長相頗為可愛的童子,不過童子稚嫩的面頰卻有三分邪氣,他一會搖搖胳膊,一會晃晃腦袋,顯然坐做不住了,他忍不住對霜靈問道:
“小丫頭,你說主上若是斬出自我尸,會不會和小爺我爭寵啊?”
“三尺寒!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準叫我小丫頭,要叫霜靈大人!”
霜靈看向這個小童子時,充滿嫌棄,甚至不齒與之為伍,因為他正是玄坤在五萬年前斬下的惡尸,名喚三尺寒。
三尺寒乃惡性化生,與霜靈這個善尸天生不合,二人幾乎從不往來,若非玄坤今日說要讓他二人助他斬下自我,霜靈恐怕來都不會來。
“左一遍右一遍,你煩不煩!你嘴皮子沒說出繭子,小爺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三尺寒摳了摳耳朵,渾身不自在。
“我就說!我就說!”
“我就叫!我就叫!”
霜靈與三尺寒誰也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入定的玄坤驚醒了過來,玄坤搖了搖頭,對三尺寒說道:
“三尺寒,安分點!否則我就不寵你了!”
玄坤對這惡尸頭疼至極,三尺寒不僅吸納了玄坤所有的惡性,而且還放大了百倍有余,簡直如同一百個惡貫滿盈的他自己在不斷折磨他。
不過,三尺寒占有欲望極強,雖是惡尸,但卻最忠誠玄坤,也是最記恨比他更討玄坤喜歡的人,譬如說霜靈。
所以玄坤也逐漸的摸清了他的習性,畢竟脫身自己,只要他說上一句“不寵你!”,三尺寒便會立馬變得安分。
果不其然,三尺寒急忙認錯道:“主上,我錯了!”
只是這認錯的態(tài)度和語氣看起來蠻橫不講理,但玄坤早就習以為常,他對霜靈和三尺寒說道:
“本來以為將善、惡斬出會好過些,沒想到事與愿違,反倒是迷失了自己,不如將自我也一并斬去,沒了人性應該就不會痛苦了。
一會我會將神念放開,你二人潛入,幫我找到自我,到時候我在伺機將其斬出。
三尺寒!你可是至關重要,能不能成功,你舉足輕重!”
“主上放心!沒有我三尺寒辦不到的事情,區(qū)區(qū)一個自我尸,把他斬出來做小弟!”
三尺寒拍著胸脯對玄坤保證。
玄坤欣慰的點點頭,他逐漸放空自己,尋找本我。
霜靈與三齒寒準備伺機潛入玄坤的潛意識之中,不料玄坤卻忽然睜開眼,看向前方之時竟露出一絲久違的欣喜,不過轉瞬就變得苦楚,他落寞的說道:
“看來什么都瞞不過你們,我是修煉了禁術,但我已經不是無極宮的人了,怎么,這樣也要前來問罪么?”
三齒寒對玄坤心里的波動感同深受,他怒向膽邊生,憤慨的冷哼一聲,回頭便砸,肉乎乎的小拳頭中竟有拔山扛鼎的巨力。
真魔空間如此堅固,都被他擦出麻人的聲音。
“咚!”
三齒寒的小拳頭砸在了一層無形的光幕中,他眼中戾氣迸發(fā),準備砸下第二拳,不過身形竟不受控制的游離了起來,他怒斥道:
“不準你們接近主上!”
“這就是你對我的憤怒么,竟然已經這么深了……”
無道揮手將三齒寒推到一旁,看向玄坤的眼神充滿了疼愛與憐惜。
玄坤站起身,匆匆掃了一眼,來者都是他從前至親之人,他與玄乾對視一眼,從玄乾的雙眸中看見了自責,那是祈求原諒的目光。
這些年的折磨在前,玄坤又斬下善、惡,早就沒有那么容易動容,他急忙將目光移開,但當看到無道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目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