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環視這簡陋的屋中一圈,這便是一個邊關將士的家居之處,何等簡陋,何等令人心碎?
“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大夫,您既能看出我的傷病,能否請您去趟雁門關?鬣翼營百夫長愿傾其所有換您為我邊關戰士治一次病?。 ?
“阿芙蓉的毒,我解不開?!?
“我知道忠烈苑也有阿芙蓉!”
……
李避緩緩退出了屋中,杜慕裳沖上前來,滿臉擔憂地就要問道韓嘉杰的病情,李避輕輕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三人走過庭院外,李避注意李之之紅紅的雙眼,猶豫一番,還是決定瞞住毒素,說出無法救治的實情。
杜慕裳頹然地坐在場中拂面而泣,失落的神情配以落魄的模樣讓人痛心。李之之上前安慰杜慕裳之時,發覺此女衣領微張卻露出好一片大風光。自慚形穢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號菜包,不由得悲從心頭生,跟著女子一同痛哭了起來。
“為什么見到的女人都一個比一個女人?
麻裙大嬸就不說了,鈺苓那是比不起,怎么這個滿身悲傷的愛情的大姐姐也比她有女人味?”
李之之心頭默想著,莫非只有經歷過愛情的女人,才會擁有傲人的雙物?
目光從側面盯著這才露尖尖角的高山,李之之瞬間抬頭,果不其然,李避的雙眼那是帶著金光放著色欲毫不掩飾得直勾勾地俯視著杜慕裳。
李之之轉身擋在李避身前道“你去幫別人治病吧,我陪一陪大姐!”
李避嘴唇微張,心中微動。那個標志他可是再熟悉不過的,沒有多說,李避搖頭道
“我不能把你一人留在這里,咱們讓大姐自己冷靜一會,她可能更想一個人靜靜。
聽說忠烈苑深處有一家藥房,你和我一起去給大哥抓點藥,還能幫他緩解疼痛!”
李之之雖是心疼杜慕裳的哀嚎,但她也明白傷心之時更需傷心之人自己解。
抱了抱顫動著痛哭不能自已的杜慕裳,李之之關好院門才和李避退出了院中。
“色棍!”
“無恥!”
“你就會盯著別的女人看!”
李之之走幾步便回頭對李避一頓拳打腳踢,她是越想越氣,自己小的原因說不定有李避不看的影響!
這么一想,她心頭便是生出一絲幽怨,自己跟了十五年的男人,居然敵不過才見一面的女人。是自己的魅力問題嘛?
不,肯定是李避有問題!
忠烈苑的街頭沒有小商小販,也就自然少了一分市儈的喧鬧。孩童低聲的念書聲,悠悠地從遠處飄來,環繞著參天的槐樹盤旋,帶起了一絲故鄉情。
“將軍百戰活,壯士十年歸!”
念書的孩童可能不懂將軍和壯士的區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便是其中一種。他不愿讓自己從軍的父親有任何一種意外,所以便更改了這般詩句,以活以歸雖不壓言韻,卻是壓心韻。
一旁的老先生,舉起了手中的戒尺,想到什么便又輕輕放下。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終是黃沙穿了一個個金甲,埋了一片片忠骨,卻是守了雁門破不了樓蘭,何人能回?
“師傅,樓蘭有產什么藥呀?”
老者舉起手中稀有的羌活,細心地解釋著它的藥理。
李避輕輕叩響藥店門,老先生轉身開過店門。
耄耋的老者尋醫一生,雙目帶有辯智之力,他可是西楚曾經一人之下的左尹,看人之術不會差。
探視一人自知其成就當屬八九不離十,以藥分人,尋常人等不過是尋常草藥;將士俠客氣血旺盛,多有血藥之類。
但看清眼前二人之時,老者不禁心生一頓。
這可不是忠烈苑該出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