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芷茵對于男人的死穴,拿捏地恰到好處。先是讓眾女一展西域舞姿,再將各女的來頭娓娓道來。
一番挑撥,將整個問柳樓的氣氛調(diào)至了高潮。
一連九女都是被道藏派以二百兩白銀的天價拍到了手,長老方熠看著那最后一名身姿最為妖嬈的女子暗暗咽了下口水。
道藏派中也就只剩他這位老道還未挑選,壓軸的總要放在最后的。
方熠猛地端起面前桌上的玉碗,喝下那葡萄釀,本是要去壓心頭邪火的酒水,卻像是瞬間點燃了他渾身的欲望,還不待君芷茵介紹,他便伸出五個手指
“五百兩!”
好家伙,問柳樓中的眾人皆是看向了此人,五百兩的白銀足以買下尋夏城尋常百姓處一半的住宅。
眾人皆是看向了這瘦削憔悴,后頸滿是皺紋,臉上長著疙瘩,但雙眼像海水一樣湛藍,毫無年邁衰老之色的老道。
這幾個道人,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道人啊。
背對著眾人的華服男子,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方熠吸引之時,緩緩剝開包裹自己武器的布條。
屋頂?shù)耐尯闷孢@位一直不出聲,靜靜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男子,總覺得此人身影熟悉,童讓便換了個角度。
看清那人的側(cè)顏,清秀冷寒,高聳的鼻梁不正是自己好友最標致的特征么?
童讓瞪大了雙眼,那人他如何識不得,不正是叛逃消失的昆定么?
他為什么又會回來?莫不是他要出手報仇?
童讓借著屋檐的瓦片之縫隙,細細地觀察著屋中眾人,既然兄弟要殺人,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一絲淡淡的香味飄過屋檐,落入童讓的鼻中,這股不同于尋常胭脂的獨特氣味,讓童讓不禁看向了香味的源頭。
皇城司的獨門技術(shù),憑香識人!
看著君芷茵的容貌之時,童讓有一絲震動,莫不是此女就是皇上所傳口諭的那名女子?
另一邊,絡(luò)腮胡的西域男子扳著手指,望著祭祀模樣的男子,以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哥,你救一次富有之人才收半兩白銀。要是你不吃不喝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地看病,怎么也得一年才能賺到五百兩白銀啊。”
一旁的和尚,抿著碗中的酒道“之之,咱們多喝點這酒,讓他沒有機會去掙夠五百兩不就行了么?”
絡(luò)腮胡的李之之若有其事地點點頭,呢喃著“我就搞不懂你們男人,有點錢干什么不香?非要體驗個一夜帝王?”
“對對!男人可是一有錢就變壞,之之咱們以后可不能讓你哥再賺錢了。”
深表贊同的李之之重重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肉包道“一文錢的包子不好吃么,搞不懂我哥為什么非要來這里。”
祭司裝束的李避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這十個老道就是我們這一次的目標。
看!子舒昆定要出手了!”
當日錯過了昆定的偷襲,李之之聽完李避的講述,死纏爛打地要看看那人長什么模樣。碰巧李避收到了戚胡琉通過日輪花傳遞給他的消息,知道了道藏派的到來。
這道藏派可是江湖的一大毒瘤,尤其是投靠孫王以后,這道藏派便是不再顧及,禍害了多少凡塵女子。
身為醫(yī)者的李避,如何能容忍這種人的存在?
為了不給明日的戰(zhàn)斗平添變數(shù),李避便不顧何運鴻的反對,帶著李之之和戒吹潛入了尋夏城。
本想將這十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暗殺的,但是看到了子舒昆定后,李避便改變了想法。
比起親歷親為,倒是順水推舟來得劃算。子舒昆定既要闖蕩江湖,這無疑是一個打出名聲的好機會。
君芷茵聽到五百兩的叫價,心頭雖喜,還是壓下了激動。
作為生意人,她自然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