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避這一腳落下,薛瑟的銀矛,瞬間便會插破他的額頭。
滿身的辛辣之粉,李避沒有絲毫慌亂,讓薛瑟疑惑的是,這李避為何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
而李避那本該落地的腳,卻是依舊懸于空中。
晃著頭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緊接著又是一個酒嗝,李避這才落腳。
薛瑟落于空處的攻擊,一閃而逝,銀色的長矛瞬間收回盾陣之中。
李避似是壓根就沒發現一般,紅著臉道
“喝太多了,一喝酒,就想上廁所。
一上廁所口就渴,一渴更想去喝酒……”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盾陣處傳來,薛瑟看清李避的動作,那怒火可是收剎不住了,這家伙居然要在他的盾陣面前尿尿?
連出兩矛,兩矛皆落空,薛瑟怒喝道
“給我刺他,刺斷他的根物,賞白銀百兩!”
李避身邊的數十個孔洞之中,瞬間就射出了數十根銀色長矛,矛頭朝下,皆是沖根而來。
遠處夠不到李避的軍士們,皆是輕聲一嘆,若是李避靠近他們就好了,那些家伙賺這百兩銀子未免太輕松了吧?
躍躍欲試的眾人,夠不到李避,只能干瞪著眼。
而身近李避之人,手中銀矛如夜色銀龍,糾結于一點,沖撞出一絲火花,綻放在黑夜之中。
看著李避斜身側立的模樣,薛瑟心頭生出一絲震驚,這般違背了常識的動作,真的是人可以做出的么?
李避宛如被風吹斜的樹苗,金雞獨立,一條腿歪著身子,腳下似有深根,斜而不倒。
數十柄銀矛恰如一朵午夜綻放的曇花,而李避便是一個醉鬼,分明是要給這花施肥。
嘩嘩的水流聲,像是澆在眾人的臉上。
伸出的銀矛成了今夜拒奔軍最大的笑話,手持長矛的將士們感受著辛辣藥粉的刺激,握著銀矛的雙手都在顫抖。
鼻頭聞著這般尿味,再看到李避的動作,更是眼中生火,手上加力。
桿桿銀矛如涂墨黑筆,在黑夜中,借著月色,畫出一片銀龍狂舞。
舞風似海,銀色的海洋連成一片。
李避便是如同逐浪的小舟,舞動著這銀龍,騰身而動,借風起舞。
沿著拒奔軍的盾陣,李避循環一圈,桿桿銀矛竟是無一得手。
夜風微蕩,李避的發簪脫落,一頭長發披散而下,脫了半截的衣袍更顯得邋遢。
“噓噓!”
后退多步,李避站定于盾陣之前,竟是口中噓噓有詞,一股水龍騰空而起,澆于豹盾之上。
這家伙,未免太能尿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盾陣拉開一絲縫隙,薛瑟一箭破空,直射還在哆嗦的李避。
閉著眼挑著眉的李避,竟是身形一頓,不再搖晃,逆著長箭而起,一頭扎進了盾陣的縫隙之中。
薛瑟正好奇李避為何不受辛辣粉的影響之時,卻是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來到了自己面前。
狹窄的空間束縛了薛瑟的動作,長斧沒有足夠的空間,便失去了它的威力。
李避打出一個濃濃的酒嗝,一手按在薛瑟的胸口,傻笑道
“嘿嘿嘿,一不小心……尿手上了!”
薛瑟在毛巾會中,沒少見到稀奇古怪的人,可是如李避這般,喝醉之后整個人連性格都變化的,實屬少見。
一把握住李避的手腕,反著方向,薛瑟就要直接將其斷腕扼殺。
人體諸多關節,無法反向移動,扣住了李避的手腕,也就是扣住了他的死穴。
不曾想,李避竟是順著薛瑟的折力,倒地,側身,后仰。
平躺于地面的李避,滿臉懷笑道
“可曾聽聞,中心開花?”
薛瑟不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