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避搖了搖頭,一邊思索著今日的局面,一邊解釋道
“救你不過是欣賞蕭君赫罷了,不愿他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
“放屁!
你倒是會做圣人。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一個人不恨他的仇人,反而還會欣賞。
李避,你和你爹一樣,都是喜歡玩弄舌頭的嘴炮。”
李避捏緊雙拳,夜光石清冷之光映射下的面色中帶著一絲凄寒道
“別老說死人的壞話,萬一他晚上沒來找我,去找你多不好?”
馬之初見李避竟然有點生氣,反而放開懷,愈演愈烈道
“生氣了?
你那廢物爹,也就生了你這么個廢物兒,有什么好囂張的?
不過是生在帝王之家罷了,沒有你爹給你鋪路,你算個什么東西?”
李避知道這是激將法,偏偏他還就吃這一套。
馬之初分明在自尋死路,明知李趨是李避的父親,還要這般出言挑釁。
“拳極崩!”
起身橫拳,一擊爆頭。
李避的右拳結結實實地擊中了馬之初的額頭,馬之初倒飛而出時,還在獰笑著
“還不讓人說了?
李避你有種就直接打死我,我下去當著你爹的面罵他!”
李避打中之時,心頭卻突然冷靜了下來,照理來說,馬之初的實力可不該如此輕易被擊中啊?
深深吸了口氣,李避捏住的拳頭,倏然松開道
“沒意思了,說你的目的吧!”
馬之初沒想到李避這么快就清醒了過來,捂著額頭的小包坐起身,六柄黑標終究沒有對著李避出手。
滿臉上寫著倦意,馬之初靠在旁邊的木桌上,輕聲道
“這江湖,無趣的緊啊。
人我給你帶到了,記得殺了之后,我要一半的賞金。”
暗中還有人?
無怪乎馬之初不愿出力和李避戰斗呢,原來他不過是個領路人。
口中涎起不知從哪弄來的野草,馬之初一臉平靜地看著李避道
“你也該嘗嘗什么是恐懼了,這個世界想殺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噠噠噠……”
輕輕的腳步聲從陰影中走出,李避皺起了眉頭,馬之初費心盡力將他引來這里,居然是為了讓別人殺他?
“好久不見啊,李避……”
聽著這道黃苓般的聲音,李避趕忙拉起了橫拳,雙肘收于胸前,全神貫注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問柳樓消失的旗思蕓!
一道曼妙的身姿踏入夜光石下,白皙的腳腕上串著一截細細的紅繩,鎖命之物,更顯清冷。
旗袍加身,細碎的梅花閃著一絲獨特的光茫。
鵝頸之上,冰寒之顏中,又有雙眼似是映著紅彤之火。
王婼熙的清冷,是傲然于世外的高貴之冷;
而這旗思蕓卻是吸盡了一切世間之火,才會有的寒冷。
一手插在腰際,襯托出絕美的曲線,另一之手倒提著一柄長笛,旗思蕓櫻桃紅唇輕啟道
“公子,很久沒聽我的笛聲了吧?”
李避咽了下口水,馬之初剛剛可是說此人是打算殺他的,雖有兩面之緣,李避可不會因此就放松警惕。
“費了這么大勁,將我引來這里,就是給我來吹簫的?”
撲哧一笑,旗思蕓面上的寒霜,頃刻間消散一空。
寒冬轉盛夏,似是點燃了這屋中的溫度。
“你想聽簫啊,你若愿意跟我走,給你吹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李避咽了下口水,果然世間英雄,最難過的還是美人關。
便是他已經念了兩遍清心咒,身體的反應還是很誠實,尤其是這旗思蕓時不時咬一咬下嘴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