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道宗強者,都不一定能夠修出的道韻,居然在西楚新皇的身上出現了。
潑墨幾許,斑斑條紋勾勒而出,形似李避的郎中被畫于長卷之上。
細細看去,畫像上李避的四周居然有一股大道的韻味。
城樓之中,一眾高手負手而立。
居中之人正是黃三千,只聽他輕聲長嘆道
“不愧是畫魅,僅憑氣息就能畫出形神意,這般修行功法倒和禪宗極其相似。”
莊稼漢麥亦,一邊扣著手指縫中的黑沙,一邊看向黃三千身旁的無眉老者,呢喃道
“想不到,左丘的朱日居然還活著。
西楚已經復國,前輩又是何種打算呢?”
朱日回頭,手中的長弓輕鳴
“我原以為你會一直渾渾噩噩下去,這般迷失,倒是讓你的武藝精進不少。”
麥亦抱拳道“前輩謬贊了,不過是打開心結,有所領悟。”
朱日岔開了話題,麥亦也不多問,很多事情大家都清楚,說穿反而沒了意思。
只是麥亦在思考,這朱日是不是帶著朱耀風,以西楚的氣運來養左丘的國運呢?
走入樓中的戚胡琉,環視一圈,眾人中,她也只識得戒吹。
一身僧服的戒吹,身旁也站著一名僧衣之人。
只不過這灰白的僧衣之后,卻有一個巨大的算字。
若不是此人手中握著一柄金色的小算盤,誰也不會認出,這個光頭居然是皇恩榜第二十七的鐵算盤,閻紀淮。
此人的氣息,可不在黃三千和朱日之下。
戚胡琉帶著白色六分臉,站定于戒吹身邊,輕咦道
“你二人身上的佛源之氣,為何迥然不同?”
戒吹看著這可憐女子,細聲道
“同為佛,佛不同。”
閻紀淮緊跟道
“同走道,道不同。”
秦佳凝透過戚胡琉的雙眼,看到她眼中的不解,走上前道
“久聞戚家槍,不知能否看一看女俠手中的霸王槍?”
若是尋常人想要看戚胡琉手中的武器,戚胡琉鐵定會一槍刺出,但是當她看到秦佳凝腰間的鐵錘時,雙眼生出了疑惑。
秦佳凝帶著雙眼的欣喜,渴望的眼神全部集中在霸王槍之上,喃喃自語道
“這便是我父親留在世間的十八柄神兵之一么?”
戚胡琉毫不猶豫地遞出了手中的霸王槍,這女子不正是繼承了匠之名的秦佳凝么?
摸著父親所造的神兵,秦佳凝雙眼含水道
“謝謝你,將它保護的這么好。
我爹臨死前,說這柄槍丟在了西域,是他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提到西域,戚胡琉的思緒便飄向了那個她最愛的男人,拓跋胡琉。
世間之情,又有幾人能說得清楚呢?
高手相見,摩擦自然不可避免,只是今日,眾多皇恩榜上的強者于此,可是為了李避而來,自然也就收斂了許多。
有仇之人,便拉開距離,無仇之人,也不結交相談。
這些人,哪一個放出去不是聞名于世的人,皆是孤傲的性格,場中的喧嘩聲也就少了許多。
“有殺氣!”
三個字如同驚雷一般,炸破了場中的平靜。
眾人看向角落之中,最擅長刺殺的標宗馬之初,聲音正是從他口中傳出。
一眾高手并未輕舉妄動,馬之初能感知到這殺氣,對方卻不一定能感受到他們。
眾人皆是屏住呼吸,避免打草驚蛇。
伺機而動,眾人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咚!”
一道炸響從遠處傳來,聲音如浪,直逼城頭李避。
閉眼不動的李避,似乎沉浸在賴穆寧的脈搏中,絲毫不顧這聲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