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之活毫不停歇,李避輕聲回復道
“太平盛世?
莫不是中原的日子太安寧了,你們就忘了到底是誰在付出么?
當年我西楚歸降泰安,四十萬精兵繼續(xù)御守雁門關。
抵擋西域十六國三年!
我西楚只剩三十萬人,人人帶傷,衣不蔽體。
十萬人,你告訴我,三年能病死十萬人嘛?
這是太平盛世?
泰安可曾給我西楚將士一絲一毫的物資?
今日,我本自可稱朕,但是,對于你們,我卻不愿以權壓人。
十四路諸侯皆是人間翹楚,廟堂之中的天之驕子,但是你們看看你們治理的天下。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年少時的孩童,擔心被拐賣;
稍有姿色的女子,擔心被蒙騙;
甚至連死人,還要擔心自己的尸體無法入土為安。
我邊關將士只能自力更生,甚至連尸體都不能回歸家屬手中!
這個天下,倒不如說,是你們和泰安并治的十五個國家。
既然你等無力助我,我西楚自立門戶又如何?
至少我能讓西楚將士吃飽穿暖,再無后顧之憂。
至少我能讓西楚臣民老有所依,幼有所養(yǎng)。
我自己能來的太平盛世,何至于靠你們?”
九根黑箭悉數拔出,李避攙扶起紅會掌門的三具尸體,不禁憤聲道
“狗日的毛巾會,能存活于現在,和你們十四路諸侯肯定脫不了干系。
要戰(zhàn)?
我西楚,奉陪到底。
不管是你安國侯,還是宣平侯,亦或是你們十四路諸侯群起而上。
百萬雄兵又如何?
我西楚,奉陪到底!”
安江曄本不懂,卜算子讓自己放入孟謙恩轎中的是什么東西?
聽著李避的話語,安江曄是茅塞頓開。
此刻的安江曄,巡視周圍十三路諸侯道
“各位,西楚就在這里,逃不了。
而毛巾會的確是我等必須要剔除的組織,這個泰安的毒瘤留著就是個禍害!”
昌平伯,鄒陽熙端坐于轎外,不怒自威的老者,圓臉柳眉,厚厚的雙眼皮似是睡眼惺忪,談吐字正腔圓
“說來慚愧,我等身居泰安,竟不知雁門關戰(zhàn)事如此艱難。
先前聽聞孫黎楓死死地把控著祥符運往雁門關的物資,后又聽說這西楚新皇跟西域異族勾結。
老夫現在卻是想明白了,這西楚得不到中原的物資,去找西域也是理所應當。
異族也好,西楚也罷,終歸還都是人的行為。
只是這毛巾會,未免有點太不是人了……
安國侯既然說出了這般話,莫不是有了什么猜測?”
孫黎楓握緊了轎邊的門框,這鄒陽熙老東西太歹毒了一點,這番話豈不是說,西楚的反叛多多少少是被自己逼去的?
信武侯,羅元熹,同樣是老者,似是和鄒陽熙年歲相仿,一臉紅光的老者,雖是白發(fā),卻又充滿著朝氣。
放下手邊的茶杯,羅元熹砸吧著嘴道
“老夫征戰(zhàn)沙場五十載,最欣賞能帶士卒馬革裹尸還的將領。
我和西楚并無多大仇,李避小兒,你放心將這眾人的尸體帶回去。
你我之間的賬,我們等等再來算。
敢口出狂言是好事,年輕人不狂的話,就不是年輕人了。
但是讓年輕人摔跟頭,就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的事了。
當下,我卻是好奇,這安國侯對于我十四路諸侯中,有關毛巾會的猜測?!?
安江曄順水推舟道
“至于猜測,我倒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聽聞,這毛巾會之人,出門時,總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