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半路殺出這么個高手,沒有調動絲毫內力,便接下了他無影手旋出的茶杯。
打亂了他試探君子劍的計劃。
而且,
此人,似乎也是扮豬吃老虎的家伙呢。
岳嵐飲盡杯中茶,砸吧著嘴道
“當初誓死不入諸候城的人,為何會在這里等我呢?”
蔡髯放聲大笑,伸手指著面前的一張板凳道
“坐!”
兩個人,一張板凳。
蔡髯分明是想試探,面前二人的身份高低。
君子劍不再出手的事,他自然清楚,而這神秘的高手,不知是岳嵐的侍從,還是好友呢?
冒著得罪人的風險,蔡髯用出了這不怎么聰明的伎倆。
岳嵐冷笑一聲道
“若沒事,我便離去了,蔡髯你真是越活越傻了……”
李避微微擺手,吃了暗虧的他,這般離去,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雙手微動,這用百年梨樹通體雕刻的長凳,竟是被李避用雙手生生一撕為二。
“這樣就有兩個板凳了。”
依舊沒有內力的波動,面前的凳子竟是一分為二。
那可是號稱世間最堅硬的木頭,百年梨樹最堅硬的部分,號稱百年不倒,倒而百年不腐,居然被人手撕了?
蔡髯捋著胡子,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看著坐于身前的李避,輕聲道
“閣下乃何方高人?”
“齊思猊。”
蔡髯舔了舔嘴唇,意識到李避是個硬茬,便看向岳嵐道
“我現在跟著沈王,今日碰到你,所以想替沈王,將你招安。
不知你二人……”
岳嵐不屑地一笑道
“誰給了你這么大的臉?
你蔡髯既然背叛過去的自己,我兩便不再相識!”
蔡髯深吸了口氣道
“你不想去找楚國新皇李避報仇么?”
李避一愣,君子劍,也和自己有仇?
“哼,技不如人罷了,輸就輸了。
再說當日我也沒有出劍,不然我又豈會擋不下李趨的一刀?
我最看不起你們的就是,哪來的父債子嘗?”
蔡髯擦去嘴邊的茶水,一字一頓道
“我聽說,畫魅鐘童鳶也在楚國,還為那楚皇一連畫了四張像!”
蔡髯想象中岳嵐憤怒的模樣,并未出現,岳嵐雙眼平靜道
“童鳶說過,尋常人不過能讓她畫一次。
能讓她畫四次,我反而對楚皇有點好奇,但是我對那點仇恨,可一點也不感興趣。
緣分到時,自然會相見。
我又何必像某些人,跪在地上求一個名分呢?”
蔡髯沒想到君子劍的變化會這么大,心頭的盼望也冷了下來,輕聲道
“那你們便離去吧,這兗州城怪的很。
我勸你們,不要去內城,出城的時候,不要反抗喝下那茶水。
這樣,對你對我,都比較好……”
蔡髯還想說什么,復雜的眼神看著岳嵐,微微張口道
“岳嵐,你說那時我們同闖天涯,是不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岳嵐輕輕點頭,今日的蔡髯,也變得如此奇怪。
“北城之處,有一個運棗的老頭,你們去那里說不定能收獲些什么……”
說罷,蔡髯倒滿了面前的茶碗,便轉過身去。
茶滿送客,
岳嵐和李避記下蔡髯的話,同時起身,一分為二的梨木凳砰然倒地。
李避拍了下桌子,桌子微微一震,李避笑著道
“那便多謝款待了。”
二人離去,蔡髯不停地重復著李避報出的名字
“齊思猊……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