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芪默默地望著那個綠光的背影,擦去眼角的淚水,驀然長嘆道
“李趨啊,和你一模一樣性子的少主,你又如何隱藏你的秘密呢?”
作為深諳毒物藥理的黃芩,雖說不懂武藝,但是對于當年江湖的混亂,她卻是了解三分的。
無面書生茍不言來到黃芩身旁,輕聲道
“黃老太婆,你測的‘毒’字,我早就說過,它不一定致命。
對于某些人來說,它或許還是一種救命的藥呢。”
黃芩搖搖頭,雙手擦拭著臉頰,低語道
“誰又能知道卜算子,到底在計算著什么呢?”
李避沿著昏暗的巷道繼續(xù)前行,沒走多遠,便看到角落中燃起的白色的燭光。
內(nèi)力遍身,提防著變故,李避小心翼翼地朝亮燈處摸索而去。
一身藍衣,嘴角仰著山羊胡,緊閉雙目的中年男子似是感應(yīng)到李避的到來,微張灰白的嘴唇道
“禁武巷相命師,白茴,等候楚皇已久。”
白茴之名,如雷貫耳。
一來是這人高超的實力,二來便是這人對于人面向的測算。
傳聞當年有武學(xué)六道的高手,存心想找白茴的難堪,詢問白茴,他會何日死去。
白茴在桌上轉(zhuǎn)動三枚銅錢,告訴那人,三錢定,命不久矣。
那高手自持武藝高深,絲毫沒將白茴放在眼中。
三錢落定,一代武學(xué)六道的高手,當場斷頸。
周遭看熱鬧的人,甚至沒有發(fā)覺白茴出手,武學(xué)六道的高手已然死去。
于是這白茴,也就有了三錢相命的外號。
看著李避還站在遠處,白茴雄厚的聲音,回蕩在禁武巷中
“泰安平定天下后,我深覺江湖無味,索性坐鎮(zhèn)于此,替人相命。
這些年,總有一些自持命硬的家伙來到這里,算上楚皇的話,剛好湊夠一千人!
不知楚皇的命,硬不硬呢?”
李避總算感覺到哪里不對了,從拳霸宋韋,到這三錢相命的白茴,每個人的身遭,都像是一個固定的領(lǐng)域。
黃芩雖說沒有內(nèi)力,但是那胭脂氣,也是涇渭分明地劃出了她的地盤。
先前的五個人,不管領(lǐng)域再強,卻不會影響空氣中風(fēng)的流動,而這白茴附近,竟然沒有風(fēng)!
能引動天地之勢的高手,李避算來,也就只見過君芷茵能輕微地影響一點。
無怪乎泰安外城多年沒有發(fā)生過爭斗呢,江湖傳言不假,這白茴,的確有殺武學(xué)六道高手的本事。
李避徐徐向前,站定于白茴身前道
“不知前輩,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