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前,
趙濤坐在百萬軍中,端起夜光杯,品味著杯中的葡萄酒。
看著那通紅的液體,趙濤嘴角咧起一道笑容,靜靜地凝視著雁門關道
“這里阻攔了西域百年之久,今日我便讓這里充斥滿猩紅之色!”
一個人影閃過,紅云紅袍,泰安巡捕落于趙濤身旁。
趙濤輕笑道
“怎么?
我的泰安的兄弟,終于要開始幫我了么?”
傳信之人,并不跪拜,直腰傳信道
“胡言歌整合睢陽、盛樂殘余之力,已有二十萬大軍,從小路埋伏于尋夏城外。
距離楚烈城不過百里之距,隨時可以發起攻擊。
另,皇城司密報,樂門之聲,可用耳塞阻隔。”
趙濤微微頷首,看著泰安巡捕就要離去的背影,他輕聲道
“你見我不跪,是因為我已經不是二皇子了嘛?”
那人身形一頓,輕輕轉身,面上似有一絲解脫,輕笑道
“二皇子的身份,小得從生到死,都會尊敬。
只是二皇子要帶著西域異族,來進攻我中原。
臣便不再將您視為皇子了!
雖說我們和楚國有深仇大恨,可我更是一個漢人。
蠻夷豈可占我中原之地?
二皇子不覺得屈辱嘛……”
趙濤神色一動,右手砰然上前,握緊了那巡捕的喉嚨,指尖一動,泰安巡捕的額頭,瞬間與身體分離。
落在地上的頭顱,靜靜地看著中原的方向。
他知道這般話說了之后,他便不會活著,只是這個世道,不過是選擇何時去死罷了。
于其進攻楚國而死,倒不如死在這里,死在中原之外。
同為戰士的他,何嘗不敬佩楚國呢?
這里,才是戰士應該魂歸的地方。
這也是他對于中原的一種愧疚。
趙濤舔了舔手指的鮮血,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西域十六王,仰頭道
“下去將各自軍中士卒的耳朵塞住,等楚烈城正面遭遇進攻,我們就開始攻城。”
十六人如同傀儡一般,麻木地向著各自的陣營趕去。
風聲陣陣,吹起黃沙漫漫,趙濤看著百年不倒的楚國長城,獰笑道
“趙邦,你可看好了,待我攻入中原,我會如何毀了你的祥符!”
楚烈城前,
三千名泰安巡捕已經集結。
頭戴斗笠,遮住面龐,沒有談笑聲,眾人就這般靜靜地站在楚烈城不遠處。
黃三千看著這群人似是在等待什么,制止了眾強要窺探的想法,敵不動我不動,這便是楚烈城頭的戰術。
堂堂皇恩榜強者,豈會守不住這樣一座奇跡之城?
人彘昊淵更是放出狂言
“我能在這剁萬人頭!”
的確如此,楚烈城本就是李避用百座長城的原料構造,單論堅硬程度,可比雁門關正面的長城,還要厚實的多。
就算是大軍壓境,沒有半月,壓根不可能攻陷。
再說了,這么多不可常人而語的高手在此,楚烈城又怎么可能有淪陷的危險呢?
三千泰安巡捕散開,腰間系著血色毛巾的胡言歌,從陣中走出。
第二次見這楚烈城,胡言歌依舊是在心底感嘆李避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這里弄出這樣一座城池。
驚訝只是短暫的,胡言歌仰起頭,看向楚烈城上的人頭攢動,高聲道
“楚皇李避可在,我有要事相商。”
眾人回頭看向黃三千,黃三千低聲道
“朱老兒,給我瞄準這個小子,等等找個機會一箭秒了他。”
朱日挑著眉頭道
“你倒是干脆,不多聊幾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