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皇宮中,挖空的洞穴出現在腳下,九口棺材,赫然橫立于場中。
趙邦的面色,第一次變得極為難看。
和先前李避看到的九棺不同,這次九棺竟是按著天上的北斗七星排列。
九棺一線,被九座高臺微微托起。
李避看著九棺之下的血色,心神一震,突然想起先前王梓健的血咒能力,莫不是這趙邦的實力也是源自血液嘛?
那這血液又從何而來呢?
司徒智川面色慘白地落在趙邦身前,趙邦皺眉道
“什么力量,居然可以將你的手腕折碎?”
司徒智川本以為趙邦會心生責怪,突然被關心,反而有點不適應。
“很奇怪的力量,比絕巔之力還要更強。
更奇怪的是,這皇宮之下,我可是用道佛禪三宗的大陣來封印的,這李避的攻擊竟然能無視三陣?”
趙邦自然明白,司徒智川不會騙他,看著他手腕還在流血,輕聲道
“再堅持一下,只要拖住了這一會,這個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司徒智川緩緩起身,遙看著天邊,低語道
“但愿他們不要讓我們失望!”
……
泰安的震動,瞬間波及而出。
瞿麥雙手顫抖著握住手中的十一根長箭,回頭看了眼麥亦。
這個用命守護了自己的男人,此刻竟是睡得如此安詳。
段秋生率兵死死抵擋著遮天大軍,他本可以向瞿麥求救,可他也是一個父親。
遙想當年,段秋生的父親也曾是西楚一等一的將領。
只是終其一生,他都沒有完成一統天下的溯源。
在那雁門關上駐守了一輩子,一輩子不曾離開,直到將自己的性命奉獻在西北。
段秋生映像中只見過自己父親三面,最后一次,送回的只有他的盔甲。
一眾楚狼軍舊將,將段秋生當作是自己兒子一般培養,甚至比對自己兒子還要好。
可以說,西楚舊將的幫助,才有了段秋生的今天。
抖了抖微麻的雙手,段秋生揚起長刀,怒聲道
“兄弟們,最強的嘆息神僧已經被宰了,屬于我們的戰場能輸嘛?”
“不!”
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眾將士,聽聞此語,瞬間重新振奮。
面對不懼生死的遮天士卒,楚國楚狼軍更不畏死。
更何況,他們的身后,還有自己的戰友幫襯!
絞殺的陣中,雙方已然分不清你我。
每一處戰場都充斥著最原始的慘烈的血腥。
那個被捅破肚皮,漏出一地腸子的楚狼軍士卒,咬著牙用自己的腸子勒住了遮天的士卒,喘息之間,又將身旁兩名敵人用肘窩鎖在身前。
同是楚國袍澤,另一名戰士,忍著眼中的悲傷,一槍刺穿連在一起的四人。
“兄弟,謝了……”
“下輩子,我們繼續做兄弟!”
只是話還沒說完,被淚水迷了眼的楚狼軍士卒,便被身后的敵人長刀插入后心。
憋住最后一口氣,那楚狼軍士卒,順著對方的長刀,徑直將自己的長槍捅破自己的身體,一桿長槍,將偷襲他的士卒連同他的身體,一并串連在一起。
又一名士卒,交手之間,被一左一右的遮天士卒斷去了雙臂。咬著牙站起身,楚狼軍士卒一瘸一拐地趴在一名遮天將士的背后,死死地咬住他的耳朵。
縱是滿嘴鮮血,也不曾吐出。
又一名楚狼軍將士,眼下四顧無人,原是他所在的軍營,已然打拼一空。全營三百七十六人,此刻獨余他一人在場中。
透支了所有的體力,男子深吸一口氣,依靠在楚狼軍的軍旗上,緩緩閉上了眼。
“這輩子,真他娘的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