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上摔下來,傷了腰,”李氏眼神中分明是有些躲閃的,她也怕叫顧陸氏猜到李叡的來意,可顧陸氏又何嘗不明白!
李氏將顧陸氏扶回房,忙就為她揉了揉后腰,隨即又吩咐丫鬟端來涼水,拿手巾在顧陸氏后腰處冷敷著,未多時,門房已請來大夫為顧陸氏看了看,只道是扭傷,不打緊,只需貼上膏藥,過些時日自會好起來。
送走大夫,顧陸氏經(jīng)過醫(yī)治,疼痛也稍稍減輕了些,趴在床榻上,問道:“元娘啊,子庚的事,都是我這老婦人不好,可陛下不容咱們進宮,事情的原委,咱們也無處去說,這可怎么辦吶……”
“母親,您別著急,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我可以去求父親,也可以去求表哥,求他向衡陽郡主說情,再不濟……”李氏說至此,頓了頓,委屈巴巴的說道:“再不濟,我親自去求她,總之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夫君救出來!”
“你別去求她!”顧陸氏一聽李氏提及謝徵,頓時就有一股怒火涌上心頭,不免激動起來,斥道:“那個女人,心腸狠毒,她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敢殺,殺人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分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妖精,你去求她?她指不定要怎么羞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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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鈴還須系鈴人,若不去求她,如今咱們也別無他法了呀……”
顧陸氏一時無顏,羞愧得將臉埋在臂彎之間,只哭哭啼啼的說道:“都怪我……都怪我一時大意啊……”
她如今說的是“一時大意”,而非“一時糊涂”或是“一時沖動”,李氏深感無奈,已然是無話可說了,她只能站起身來,言道:“如今已是未時,父親在御史臺上職,等晚些時候,我回娘家一趟,去求父親想想辦法,母親就好生歇息吧。”
顧陸氏未語,仍在默默抽泣,李氏說完,轉(zhuǎn)身正要走出去,這時卻有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屋來,說道:“不好了不好了!主母,七夫人,外面突然來了一群官兵,把咱們府邸包圍了!”
“什么!”李氏僵住,顧陸氏也已抬起頭來,循聲望著跑來報信兒的小丫鬟,而后眼前一黑,就又將臉埋下了,此時李氏正背朝著顧陸氏,自然什么都沒看見,可丫鬟面向李氏,自然瞧見顧陸氏已然昏厥,驚呼了一聲:“主母!”
李氏聞言也回首看去,她走到床邊輕輕的推了推顧陸氏,知她昏迷,忙囑咐小丫鬟:“你在此照看好主母,我出去看看。”
丫鬟應了一聲,而李氏,一說完扭頭就跑出去了,到了前院一看,果然院子里就站著四五個官兵,其中一個領頭的,穿的是便服,手里頭拿著一把長刀,另四個都身披盔甲,手握長矛。
“你是這家的主母?”領頭的見李氏走過來,當即略兇的問了一句。
李氏走到跟前來,欠身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說:“我是左仆射的夫人,李氏。”
“哦,”領頭的瞥了她一眼,繼而說道:“在下是北軍中尉陳慶之,奉陛下之命,率軍前來看守顧家府邸,陛下有旨,命我等對左仆射府中所有家眷嚴加看管,不得出府邸半步,否則,當眾斬殺,不必上奏。”
陳慶之沒給李氏一丁點好臉色,也沒同她有過絲毫客氣。
李氏放眼望了望府門口,果然就望見府門口站著幾個官兵,分散而站,大約半步距離就有一人把守,而此時府上丫鬟小廝大多已到了前院來,更別說兩個門房了,一看有烏壓壓的一群官兵跑過來,就忙不迭逃到院子里了,眾人都等著李氏打探情況。
“是……”李氏頷首應允,心里頭卻是恐慌,如今是出不去了,可怎么去找人求情……
陳慶之打量著李氏,忽又說道:“你們顧家,將我謝姐姐害成那般,我此番必定會好生照看你們的。”
他話一說完,就頗是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