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換衣!”
女子冷喝響起,這才讓伍無郁回神。
小心翼翼的離樹干遠(yuǎn)了些,這才苦著臉換衣裳。
一邊換衣,還一邊嘟囔道“女俠,你們抓錯(cuò)人了吧?貧道跟你們可是無冤無仇啊……”
“少說廢話!國師伍無郁吧?放心,錯(cuò)不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自己心中那最后一絲僥幸,也消失不見。
“為什么抓貧道?”
女子漠然回首,上前撿起地上的道袍跟自己的夜行衣,扔向遠(yuǎn)處用樹葉掩蓋,同時(shí)皺眉道“不該問的別問!”
做完一切,女子牽著馬,瞪著伍無郁喝道“你走前面,記住,有人問起,就說你我二人是過路的夫妻,要回嚴(yán)州探親。敢多說一個(gè)字,你的下場(chǎng)就跟那條蛇一樣!”
看著女子冷若冰霜的面孔,伍無郁也來了脾氣,叉腰梗著脖子道“我要是……”
話未說完,只見眼前一花,一柄出鞘長劍便擱在自己脖頸之上。
望著自己那幾縷割斷的發(fā)絲,伍無郁咽下一口唾液,繼續(xù)道“我要是不懂就怪了,女俠放心,看我的就是?!?
“呵!”
嘴唇一勾,女子發(fā)出一聲冷笑,收劍還鞘,牽著馬示意伍無郁走在前面。
你還別說,這小娘子笑起來還真有那么幾分靚麗。
不過顯然,伍無郁是不敢有別的心思,至少現(xiàn)在不敢。
無奈的嘆口氣,只得認(rèn)命的走在前面。
“走反了!”
“哦哦……”
上了官道,伍無郁膽顫心驚的走在前面,同時(shí)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要套近乎。
“我說總這樣女俠女俠的叫著也不是個(gè)事吧?要是人家問起,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豈不錯(cuò)漏百出?”
“………”
身后稍稍一默,女子冷聲回道。
“魚七,我的名字。”
什么鬼名字,現(xiàn)編的吧?
翻個(gè)白眼,伍無郁負(fù)手在后,搖頭晃腦道“就算隨便起個(gè)名,也不能這么隨便吧?哪有女孩子叫什么魚七的?”
“………”
“我就叫魚七!”
真名?伍無郁一怔,不會(huì)是什么代號(hào)吧?很有可能!
眼珠子一轉(zhuǎn),就開始沉聲笑道“路上無趣的緊,不如貧道給姑娘算一算名字?”
見身后沒人回應(yīng),伍無郁就自顧自的開始了。
“魚者,賴水而存也。七者,前離一遠(yuǎn)而不足于九,謂之無始無終。姑娘這名,不太好啊……”
蝦米?還不回話?老子就不信了,還忽悠不了你!
“魚七魚七,七日之魚。魚兒離水七日,當(dāng)亡。垂死于街市,掙扎于人間,歷經(jīng)萬般折磨,無一人憐憫,最終卻只得落個(gè)入人口腹的下場(chǎng)??!”
這還沉得住氣?!伍無郁扭頭想要回首看看,畢竟不看人的眼,忽悠起來總是不把握。
“別動(dòng)!繼續(xù)走!”
聲音微微帶些顫抖,伍無郁未曾來得及扭過的身軀一僵,隨即眼中帶了些得意。
“僅一名字,貧道只能看出這么多,若是姑娘不棄,不如讓貧道看一看姑娘的手相?”
深吸一口氣,魚七回想起剛剛伍無郁給自己算的話。
“你被我劫持,難不成就不害怕?你可知生死全在我的手中?竟然還有心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伍無郁仰頭輕笑,然后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道“無論是千古帝王,還是平民百姓,誰人無死?貧道又有何懼哉?至于是否是胡說,姑娘你問問自己,不就知道了?”
右手緊緊攥住馬韁,魚七看著面前一派悠閑的伍無郁,有此迷茫。
自己的人生,不就正如他所說一樣,是條離開水的魚兒嗎?
掙扎,可不就是掙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