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風,總是帶著一股子綿綿的烈勁兒,初拂不覺,但等他席卷而去時,才會發現已然落了一身熱汗。
大大咧咧的扯了扯領子,伍無郁咕嘟嘟灌著清水。
悶熱的天,十分小氣。就連水囊里的這點清涼,都不肯放過,灌入喉頭盡是溫熱,莫說解乏,解渴都難。
水囊還剩半袋子,他晃了晃卻沒了再喝的欲望。
無力的將其掛在背囊,抬頭遠望。
嗯,除了兩邊的風景,再無一絲變化。
有氣無力的開始每日必修課,打量著這左驍衛一個個將士。
鎧甲披掛,槍矛斜指,好像沒有一個人不耐煩。
或者說是……習慣了?
也對,行軍打仗的爺們,這些熱暑又算得了什么。
可就是苦了自己,這些日子,他每晚做夢都會夢見吹著冷風的空調,裝著冷飲的冰箱。
“無郁,若覺得熱悶,不如進馬車歇歇?”
張安正亦是架馬,不急不緩的沖伍無郁笑道。
伍無郁側頭,知曉自己剛剛愁眉苦臉的模樣被看到了,于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無礙,小子身體疲弱,讓閣老笑話了。”
他才不進馬車,那里面現在跟蒸屜差不多,外面還能透透氣,進去怕是能把他悶死。
張安正面帶笑意,正欲開口,忽見一名騎士從后疾馳而至。
“報!!圣旨到!天使正在后方!”
終于來了!張安正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李廣義更是大喝止住衛隊。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匆匆整理好官服,然后快馬奔向后方。
唏律律~
遠見一隊輕騎,張安正與伍無郁,李廣義迅速止住,然后翻身下馬。
“閣老,國師,李將軍,陛下口諭……”一名女官笑瞇瞇道。
三人連忙躬身深深拜下。
“臣等,洗耳恭聽。”
“皇帝言嵐州之事,朕已知曉。辦的不錯,繼續前往環州,辦好差事。朕等你們回來,為你們擺宴洗塵。”
完了?伍無郁彎著腰,有些困惑。
就不說點別的什么?
就不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到是張安正老神在在,起身后滿是笑意道“臣,謹遵陛下口諭。”
“嗯。”那女官想了想,然后上前幾步,迎著伍無郁迷茫的小眼神,緩緩伸出右手,然后徑直捏了捏伍無郁的小臉,把他的嘴角扯來扯去。
臥槽?蝦米情況?
這位姐姐你要調戲我也別在這啊,這么多人怪難為情的……
一臉古怪,只見這女官臉色一紅,輕咳一聲道“國師勿怪,這是陛下在捏你。陛下還有一言,望國師謹記。”
女帝在捏我?
呵呵,這特么當皇帝的玩得真花,離這么遠都能調戲我。
心中誹腹,面上卻是一派恭謹,連忙再次彎腰。
“臣,洗耳恭聽。”
“皇帝言國師有大義滅親之心,愛護百姓之情,如此甚好。賜金帶一條,望麟兒繼續心向國朝,努力布善天下。”
“臣,謹遵陛下口諭。”
努力布善天下?啥意思?
不打緊,這些以后再說,金帶?金子做的?
當女官身后一名侍從捧著一條明晃晃的金帶走來時,伍無郁只覺得雙眼都快被亮瞎了。
我擦嘞,還真特么是金帶!
“臣,謝陛下賞賜。”
捧著金帶,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伍無郁滿心歡喜。
嗯,雖然是鑲金的,但看著上面那幾塊明晃晃的金子,還是很讓人歡喜的。
“此間事了,那閣老,我等就回京了。”
“諸位保重。”
“嗯。”
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