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起,四周早已麻木的眾人皆是下意識的開始服從。
“是!!”
很快,當一瓢瓢滾燙的糞汁被澆下,惡臭伴隨著慘嚎,便響徹此間。
當伍無郁親眼目睹一人,被糞汁澆頭,慘叫著跌落城下,心中卻再無一絲漣漪。
是……麻木了嗎?
話說國師,一個靠忽悠為生存之本的職業,需要如此嗎?
側目看向張安正,只見其雙眼深邃,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輕聲道“明事,懂情,分是非,知行進,當斷則斷,當決則決!如此,方為人上人。
無郁,你要記住,國師也好,宰相也罷,進了廟堂,身居高位。就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優柔寡斷,過剩憐善要不得。”
“無郁……受教!”
………………
時值正午,此間已然被血腥之味,之氣掩蓋。
鋪天蓋地的惡臭更是不停散發,讓人聞之欲嘔。
可詭異的是,在這戰場中的所有人,都對此好像沒感覺。要么紅著眼喊殺,要么顫抖著等死……
大軍之后,李涇紅如鮮血的嘴唇一抿,神情難堪道“一群……廢物!讓吳山率南營將士前來,一同攻城!”
“殿下不可!”孔邱城在側皺眉道“吳山鎮住南營尚且力有不逮!若是輕易放南營將士過來,怕是張安正唇舌一張,就會臨陣倒戈啊!
昨夜游狼密報,親眼看到副將陳謙入城了,此時南營,用不得!”
“可恨!”李涇低罵一句,然后咬牙道“十萬之眾,竟拿一城這般無力?!”
“殿下寬心!城中守卒加上青壯也不過幾千,我等熬下去便是,就算拿命填,也能填下這環州城!”
知道再無辦法的李涇聞此,只得陰沉著臉,應了一聲。
另一邊墻頭,看著攻勢還不停休的反軍,張安正不禁心中一凜,“看來這李涇是鐵了心,拿命換城了……”
“大人,其他三面城墻皆有人來報,已無輪換之人了!”
砰!張安正怒砸城墻,咬牙道“臨時征調的青壯呢?”
“早已派上城墻了……”
“抽調城中囚徒,讓他們上城墻來!”張安正說完,扭頭看向伍無郁,“無郁,交給你一項任務!”
“閣老您說……”
迎著張安正的目光,伍無郁堅定道。
“帶領鷹羽衛,去向城中大戶豪族借人!他們家家皆有護衛,不比尋常青壯,匯聚起來,其勢不弱!”
“是!”
伍無郁點點頭,正準離去。
卻見張安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瞇眼道“城中大戶,足有十幾家。其中是否有人暗通反賊,不得而知。你此去,一則狠,一則哄!務必要讓他們派出人來!”
“無郁,明白!鷹羽衛,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