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正中,展荊與孫興田一眾分立兩側。
看著底下的趙氏,伍無郁擰眉道“既有冤屈,何不向本地官府告狀?”
那婦人淚眼連連,聞此一問,當即面露復雜,憎恨,恐懼,應有盡有。
“稟大人,不是民女不去,而是民女不敢啊!”
“為何不敢?”伍無郁眉頭一皺,開口詢問。
只見這婦人擦了擦眼淚,咬牙道“我家在向東二十里處的杞縣城中。是當地藥商,雖然不是富甲一方,可也算得上富裕人家。
可就在前天,一伙強人竟然闖入我家,殺光民女一家老小,強擄民女上了小嶺山。”
“胡說!”一側的孫興田擰眉喝道“何等強人,竟能入城行兇,還殺人滿門?!”
“大人容稟啊……”趙氏哭嚎道“民女被擄上小嶺山后,親眼看到杞縣縣令鄭良風!那些強人對其畢恭畢敬,玷污強占民女的,也是他這狗官啊!”
官匪勾結?或者說……官匪一家?
伍無郁心中震動,皺眉再問“就算如你所講,具是實情。那你一介弱女子,怎能從一伙強人手中,逃出?”
“昨夜鄭良風不知為何,急忙回縣。那些強人……他們對民女……嗚嗚嗚,”趙氏邊哭邊說,“民女本欲尋死,可我一死,我一家老小之仇,如何能報?于是民女便趁著昨夜暴雨,灌醉了那伙強人逃下山。
我不敢回縣,又不知該去哪。只得倉皇奔逃,直至次日遇見大人。請大人為民女一家,作主啊……”
聽著趙氏描述,伍無郁不禁便浮現出了一副場景。
傾盆大雨之下,遍體鱗傷的女人在黑暗中摸索奔逃。那該是何等的惶恐啊……
“你……先下去吧。此事貧道,自會斟酌。”
貧道?
趙氏一愣。
卻見展荊面無表情的喝道“此乃當朝國師,奉旨欽差,正要回京述職。”
“民女知道!”趙氏瞪大眼道“南邊有人說,國師是神仙!一揮手,就火殺了百萬蝗神!國師大人,仙師大人,您要為民女作主啊……”
說著,便開始不住的叩頭。
見此,伍無郁五指緊握,眼神示意魚七將其帶下去。
帳內一片寂靜,伍無郁沉默半響,才開口道“諸位對此事,有何看法?”
“大人!”孫興田上前拱手道“此事真假,皆是此女一面之詞,不可全信。末將還是那句話,大人要管,恐遭人非議。傳至陛下耳中,對大人不利。”
“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此女說縣令不可信,那就派人把她送往州城,尋當地刺史便是。只要大人去信一封,料想此地刺史,不會不管的……”
伍無郁抬頭,看向展荊,“展都統,你的意思呢?”
只見展荊抿唇一笑,“大人讓卑職做什么,卑職便做什么。”
聞此,伍無郁還沒開口,孫興田到是擰眉道“展都統,一旦大人以國師身份插手此事,那必遭人非議啊。”
“呵呵,”展荊咧嘴一笑,“臨行前,閣老曾給卑職一物。并說過,若是一路無事,此物回京之后,便交還陛下。若是沿途遇官吏責難,或是不便之處,便可亮明此物。”
交還陛下?是陛下所賜之物?難道是……
伍無郁眼前一亮,看向展荊。只見其含笑點了點頭。
這閣老也是,怎么不直接給我。難不成我會亂來不成?真的是!
擊掌一應,心中大定!
“好,就這么說定了。貧道還就要當一次青天大老爺!明日展都統率鷹羽,隨貧道先入杞縣暗訪調查此事真假,孫將軍率衛隊緩行便是。”
“卑職遵命!”
展荊拱手一喝。孫興田卻是一頭霧水,不過見二人如此,也只得拱手遵命。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