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秋寒至。
坐在玄豹背上,伍無郁披上了一件黑羽大氅,細絨作領,黑羽纏線成衣。端的是華貴不已。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只見他騎黑豹,披黑氅,面白如玉,劍眉朗目,四下鷹羽云從護衛。這么一副架勢,足讓人望之羨艷。
“大人真好看……”
好看也不便宜你。伍無郁瞥了眼呆呆的魚七,裝作沒有聽到。
這丫頭也不知怎么回事,近些時日開始不停撩撥自己,當然了,是魚七式撩撥。
別的女子撩聲含媚,目藏秋波,讓人心癢癢。
可她就會頂著一副呆乎乎的臉,翻來覆去的說這一句話,讓人好笑不已。
估摸著又跟任無涯這貨有關!
心中如此一想,便悄咪咪的看向前處的任無涯,只見背脊直挺,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
就在這時,展荊默默上前,沉聲道“大人,再行百里,便抵達山南道界碑處了。”
百里?伍無郁目光一凝,思慮片刻,這才令道。
“令各部鷹羽匯聚于三里之內。”
“是!”
一令出,數名鷹羽拍馬四散,很快十里方圓內的鷹羽衛,便開始向伍無郁這里靠攏收縮,將其緊緊拱衛起來。
凡事還是小心些好。
重整隊形,收縮起來的鷹羽衛開始繼續前行,可這剛剛走出數十里,他便得到稟報,前方有上百人攔路在前,各個白衫負劍。
騎著玄豹飛速上前,伍無郁透過前面與其對峙的鷹羽衛,眼中精光一閃。
“來者何人?!”
任無涯揮刀怒喝。
只聽面前上百人中,一名眼神沉凝的中年男子,緩緩上前道“歸劍山莊,曾天豪。”
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一絲憤怒或擔憂。
見此,伍無郁不禁一笑,終于來了!
“請曾莊主,前來一敘。”
淡淡說完一句,只有鷹羽朗聲開口。
“國師大人請莊主,前來一敘!”
聞此,那些歸劍弟子頓時紛雜起來。
“莊主不可!”
“朝廷陰險,不得不防啊!”
“何必理會他們,徑直殺進去,救回小師妹跟林師弟便是!”
“……”
聽著身后弟子的話,曾天豪沒有開口,而是默默打量著眼前這些鷹羽衛,心中苦澀不已。
殺進去?能殺得進去嗎?
在得到消息后,他在莊中足足糾結了三日,也曾想過號召其他同道,前去營救。可最終,仍是僅帶他一門弟子前來……
曾菲是他獨女,是他的掌上明珠,不容有失。
深吸一口氣,曾天豪終是打定主意,望著對面人群中,騎豹披氅的年輕貴人,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莊主不可啊!”
“師父!”
“站住!”曾天豪回頭沉聲道“爾等就在此處,不可放肆!”
“可是……”
沒再理會,曾天豪一步一步,走上前,十分別扭的沖伍無郁拱手道“見過國師。聽聞國師大人也是仙家弟子,何以做出擒人子女,脅迫其父之事?不怕辱沒仙家風骨嗎?”
雖然不知道國師見自己做什么,但必定不會是好事,估摸著與此行大同藏武,有關。
“呵呵,”聽著他的話,伍無郁不禁笑出聲來,然后望著曾天豪,瞇眼道“難道派去的人沒跟莊主說明,你這寶貴女兒跟徒弟,做了什么事嗎?”
語氣一沉,伍無郁冷聲道“偷盜陛下御賜神物,險些害得貧道身死!僅此一點,貧道就能當場將其斬殺泄憤!乃至于你曾天豪,亦有管教不嚴之罪,爾之歸劍山莊,遭受牽連,也是應當!”
滴答,一滴冷汗滴落。
曾天豪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