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昏時(shí)分,朝堂上的消息,才傳遍大街小巷。
伍無郁慵懶的趴在七層欄桿上,看著下面議論紛紛,很是熱鬧的鷹羽,咧嘴一笑。
整理好衣衫,楠兒瞇眼道“都在議論呢,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視線上下掃視,伍無郁不懷好意的詢問。
嬌媚的翻個(gè)白眼,楠兒伸個(gè)懶腰,開口道“打算怎么用,是讓他們?nèi)龀鋈ィ€是挑選一些人,專理此事?”
“不用,”打個(gè)哈欠,伍無郁瞇眼道“現(xiàn)在外頭都盯著呢,指不定有多少陷阱在等著我。等等再說,現(xiàn)在還不到時(shí)候。”
“以靜制動(dòng)?”楠兒嘟囔一句,見他沒再講的意思,便不再開口。
夜幕將臨未至,天邊尚有一道亮光。
伍無郁走下二樓,憑欄下望,只見所有鷹羽,皆是背脊直挺,默默肅立。
“不必拘謹(jǐn),貧道叫你們來,就是想聊聊。”
淡笑說了句,伍無郁坐在椅上,輕聲道“不如都講講,在外人眼里,我鷹羽衛(wèi)都是什么樣的?”
微微一沉,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作何解釋。
到是恭年頭顱微揚(yáng),望著二樓欄處的身影,沙啞道“朝廷走狗。”
四個(gè)字一出,氣氛愈加深沉了。
“唔,江湖人的看法嗎?不錯(cuò)。”伍無郁笑道“還有嗎?”
“草莽匹夫。”
有人握拳開口。
“嗯,”伍無郁透過欄桿縫隙,下望這一個(gè)個(gè)面孔,繼續(xù)道“還有嗎?”
“殺才?”
“繼續(xù)。”
“……”
漸漸地,沒人再開口,所有人臉色皆是有些難堪,從猜測(cè)揣摩著國師大人的意思,到最后繃著臉,眼神幽暗。
見此,伍無郁起身,漠然下望道“這都是外人看鷹羽,那么貧道再問,你們覺得自己是什么?”
“………”
這一次,沒一個(gè)人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見此,伍無郁身后的上官楠兒眉頭一皺,有心上前,卻又止步停下。
該死的,他在做什么?覺得自己統(tǒng)領(lǐng)鷹羽太順利了?要給自己找麻煩?!
見無人應(yīng)答,伍無郁食指輕叩欄桿,篤篤篤的聲音,像是敲在每一個(gè)人心底。
“分權(quán)御史臺(tái),鷹羽得了監(jiān)管百官之權(quán)這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伍無郁淡淡道“那就說些你們不知道的。今日朝堂上,有個(gè)御史罵鷹羽,說算什么東西。貧道當(dāng)著陛下跟所有人的面,打了他一巴掌。
閣老說了,死幾個(gè)鷹羽,算不了什么,還說你們出身復(fù)雜……唔,什么意思懂吧?我告訴他,鷹羽者,忠義善也。”
所有人抬頭,默默看著國師。
“很多話,貧道本不想說,可若不跟你們說,也不行。”他嘆口氣道“很多人看不起你們,甚至你們自己都不曾看得起自己。但是,貧道看得起。我不貪財(cái)?shù)模娴牟回潱晌矣钟泻芏噱X。殉職的,殘疾的,盡心辦事的,受羽主令以來,從來沒苛待過你們。”
肺腑之言,交心之語。
底下的鷹羽默默聽著,眼神漸漸變了。
抬起頭,他看了眼天邊若隱若現(xiàn)的彎月,喟嘆著搖搖頭,低頭道“以后出門上街,不妨脊背挺直些,見到那些官吏,不妨厲害些。別人看不起,自己要看得起自己。還是那句話,只要盡心辦差,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貧道給你兜著。
你們的命,有人不在乎,但貧道在乎,你們的家眷名冊(cè),皆在貧道這觀機(jī)樓中放著,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難,不妨來找貧道,別做傻事。
說真的,能用錢擺平的事,在咱鷹羽這,還真不叫個(gè)事。
知道展荊回報(bào),滅那些門派得的銀兩有多少嗎?不少,真的不少。”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