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鷹羽衙門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了。
伍無郁到是不覺,但衙門里的其他人,卻是在看到大人回來后,由心的松了一口氣。
在大人離開的日子里,他們并沒有亂作一團,相反,在各院主特別是上官院主的安排下,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都是表象,實則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些不安。
而隨著大人回來,心底一下安寧起來,大人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登上闊別多日的觀機樓,伍無郁發現樓中竟是一個鷹羽都沒有。
走在樓梯上,他正狐疑著,眼中一抹紅色,卻是撲入懷中。
嗅著幽香,伍無郁低笑道“怎地,想我了?”
懷里人沒有開口,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肩窩,一言不發。
……
…………
一個時辰后,饑腸轆轆的伍無郁坐在七樓大快朵頤,楠兒則換上一身松散衣袍,在一旁給他講著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她在講,他在吃。
兩人沒有交流,但一種名為默契的感應,卻在兩人之間牽連。
很快,他吃好飯食,而上官楠兒也將事情講完。
“做的不錯。”
接過遞來的手帕,伍無郁笑道“就按你說的便是。”
“那個悟法和尚呢?”
楠兒眉頭輕皺,擔憂道“我親自去看過,手段不低,朝中大臣,有許多……”
她還沒說完,伍無郁便搖搖頭,“不必理會。或許是有人打著取代我的注意,但只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罷了。鷹羽初步改制,眼下還有許多事要做,不必浪費人力物力在他身上。”
見他淡然,楠兒也不再多講,二人對視一會,就在伍無郁眼里多出一些東西時,楠兒倏地開口,“暗部開始了?”
暗部?
“嗯。”
應了一聲,伍無郁還想說什么,楠兒卻是皺眉道“艾漁以為展荊是真的殉職了,這些時日情緒不佳。甚至還說過,有辭職的念頭,打算去隴右看看。
監查總院院主,其職不低,其能甚重。你看這……”
聽完她的話,伍無郁頓時眉頭一皺,深思起來。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瞇眼道“你覺得,可否讓她知道暗部的存在?”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并非是什么口松之人。其忠心自不必多說,要不然,你也不會讓她當監查總院院主。”
“這么說,你覺得可以告訴她?”
伍無郁嘆氣道“其實讓她知曉,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怕讓她知道暗部后,她又會請調暗部。所以說,辦公室戀情,要不得啊。”
后半句楠兒不懂,但前半句卻是明白了。于是困惑道“莫非這監查院院主,非她不可嗎?”
“倒不是這意思,雖然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但若想再培養一個出來,并非難事。”
伍無郁瞇眼道“是讓她去暗部,我不放心。她終究是一名女子,暗部所辦之事……唉,罷了,你喚她上來,我親自與她分說。”
“莫要小瞧女子,須知陛下也是,我也是。”
不滿的撂下一句,楠兒這才離去。
很快,艾漁便跟著她走了上來。
“坐。”
坐在案后,伍無郁身后道。
“是大人。”
艾漁坐定之后,他仔細觀察一番,頓時心中一嘆。
只見她眉眼憔悴,嘴唇發白,全沒了平時的英氣和干練。
但想想也是,她與展荊的感情在哪擺著,若是聽聞展荊沒了,還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那就得懷疑,展荊頭上有沒有一頂靚麗的帽子了……
“大人,荊哥的尸首可曾……”
艾漁率先開口,可話說一半,就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