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一個遭遇行刺的使者,不難。
但安撫一個有著數十萬兵卒的強國使者,很難。
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伍無郁不希望出任何岔子。
又是一陣沉默后,他點點頭,“知道了。”
然后喚來恭年,低語了幾句。
恭年聽完伍無郁的話,不禁雙瞳一縮,然還是躬身領命,快步離去了。
回身看著克爾,伍無郁漠然道“貧道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完,他輕夾馬腹,催馬來至一眾兇徒面前,冷冷道“說,誰讓你們行刺的。”
一眾兇徒披頭散發,皆是垂著頭沒有開口。
顯然,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一點,從他們身上受刑的痕跡,不難看出。
見沒人開口,氣氛有些尷尬。
韓風他們當即抽刀揮鞭,怒聲大罵。
這時,克爾在后幽幽道“若國師問不出來,便算了吧。本使也不強人所難。只是本以為威名天下的大周國師,會有什么不同呢……”
聽著背后的淡淡嘲諷,伍無郁眉頭一皺。
他這時才隱隱察覺到,這個克爾似乎執意如此,是要為難他。或者說,是對他有興趣……
就在他打算說些什么時,恭年卻已然匆匆而回,懷中正抱著長長的繩子。
眼中帶著幾分憐憫,伍無郁指著最左側的兇徒道“你說。”
啪!
韓風執鞭重重一揮,惡狠狠道“回答大人的話!”
那兇徒被縛手腳,一個趔趄跌在地上,然后掙扎著起身,仍是一言不發。
見此,伍無郁漠然側頭,只見恭年已然在繩索一端,綁上了一枚鐵鉤。
“大人……”
“就從他開始吧。”
“是!”
只見恭年翻身上馬,拿著鐵鉤的繩索微微遲疑片刻,然后目光一凝,架馬來至那人身側,右臂一揮,鐵鉤徑直扎入這人的口中。
“嗚……啊……”
凄厲地慘叫響起,但卻因為手腳被縛,只能疼得在地上打滾。
看了他一眼,恭年馬鞭一甩,策馬離去。
長長的繩索在地上飛速拉直,很快……便拖著這人,奔向遠處。
嗚咽慘叫聲,漸漸遠去。
……
…………
當恭年再次回來之后,身后早已無聲,除了一團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什么。
“什么人指使的?”
這群兇徒渾身一抖,仍是沒有開口。
見此,伍無郁漠然回首,恭年與另外兩名準備好的鷹羽,齊齊策馬上前。
當所有人看著地上的繩索在地上飛快拉直后,皆是由心的打了個寒顫。
“說,不說?”
……
“說,還是不說?”
……
伍無郁從左至右,一個個詢問過去,沒有作聲的,皆是被帶著鐵鉤的繩索,拖走。
當輪到第七人時,伍無郁還沒開口詢問,便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道“殺了我!殺了我!我不能說啊……我一家老小還得活啊……開恩,開恩啊!”
喉頭一哽,但背后那道如刺目光仍在。
這人,也被勾上鐵鉤,拖走了。
“妖道,你不得好死啊!”
這是第八人被勾走前的怒吼。
“求求你,國師大人,我母六十歲了,我不能說啊……”
這是第九人。
怒罵的,求饒的,無聲赴死的,在這群人里面,各種各樣,都有。
所有人默默注視著那位馬上的青年國師,眼神漸漸帶上來幾分懼色。
因為只要不說,他都沒有放過。
死亡對他們來說或許不可怕。
但等待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