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上官楠兒卻是披著一件白袍,從里屋走了出來。
看著垂頭跪在地上的恭年以及臉上余怒未消的伍無郁,皺眉道“怎么了?”
嘴唇一抿,伍無郁看了眼恭年,冷聲道“下去吧。找到古前輩,讓其陪貧道出去一趟?!?
古前輩,古秋池。
恭年不會不知道,但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卻是羞憤之余,還有那么一絲惶恐。
大人覺得自己的本事,不足以護(hù)衛(wèi)身側(cè)了……
其實他不是剛發(fā)現(xiàn)信就送來的,而是在自己的住處,足足糾結(jié)了一個時辰。
怕的,就是出現(xiàn)這一幕。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恭年,伍無郁微微搖頭,“去吧,一會你也跟著。武功這事,貧道不懂,也知你事務(wù)繁重。但在其位,當(dāng)有其能。你是銳武院的總院主,若不能以力服人,就算貧道不說,底下一些武功高強之輩,未必不會說些什么。
你是貧道的親信,你所需要的東西,應(yīng)該不難獲取。心思,別太亂了……”
“屬下受教,謝大人提點。”
“嗯。去吧?!?
“屬下告辭?!?
……
恭年匆匆離去,楠兒緊了緊身上衣袍,上前詢問。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伍無郁笑道“沒事,我出去一趟,好好在家等我?!?
“家?”
楠兒歪著小腦袋沒去深究,到是對這個字,有些意動。
“你我安居地,便是我倆的家?!?
溫柔地笑了笑,伍無郁搖頭道“到是忘了,還未曾問你,有沒有想過去買個宅子?”
眼神波光蕩漾,楠兒動情了。
只見她貝齒輕咬,細(xì)若蚊蠅道“這里很好……”
“那就好,委屈你了。”
“……”
————
是夜,距離鷹羽衙門三條街的小巷內(nèi)。
三名黑袍人籠在陰影之中,默默前行。
一前一后,伍無郁居中。
這番打扮,自然是為了避人耳目。
走在前頭的古秋池忽然腳下一頓,做了一個手勢,然后三人便靠墻而立,與漆黑夜色相融。
背靠墻壁,看著巷口幾道人影走過,古秋池不禁低聲笑道“還以為大人忘了老夫呢。這些時日到處瞎逛,對著神都城,也算熟悉了?!?
沒問不該問的。
聞此,伍無郁抿唇一笑,“古老前輩這樣的高手,無郁怎會舍得忘記?這些時日,無郁忙得到處轉(zhuǎn),到是與前輩少些親近了。”
巷口人影來來去去,古秋池又感知一番,這才繼續(xù)回應(yīng)。
“不如大人也給老夫一個位置吧,當(dāng)初改制,人人劃分,可偏偏沒老夫,可把老夫憋壞了?!?
說著,他又補充道“不必太高,隊正什么的就好,不忙些事,總覺得不踏實。”
“前輩是在諷刺無郁?”
伍無郁低笑道“莫說隊正,便是銳武總院之主的位置,前輩也當(dāng)?shù)谩!?
這句話一說,身側(cè)的恭年目光一沉,喑啞道“前輩若愿,晚輩甘愿讓賢?!?
聽到身側(cè)的話,伍無郁斜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到是古秋池捋著胡須搖頭道“大人如此,老夫著實感激不盡。但老夫知道,自己瘋了大半輩子,不是個能指使人的料,就想著能忙起來,就很好了?!?
見他語氣誠懇,伍無郁微微一頓,笑道“鷹羽衛(wèi)現(xiàn)在的位置,前輩都不合適?!?
這話一出,恭年雙目一怔,古秋池亦是有些愣神,但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卻聽伍無郁繼續(xù)笑道“忙來忙去,讓前輩辦那些事,無郁可不忍心。因此思來想去,還是武堂總教最合適?!?
“武堂?總教?”
古秋池狐疑道“衙門里沒這個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