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所在的荒州城,離界碑處不近,快馬疾馳尚需三個日夜。
然伍無郁在來嶺南時,一路快馬加鞭,此刻到了嶺南,反倒慢了下來。
雖說是去荒州,可沿途卻是逢城必入,見地便歇。
慢騰騰地,誰也不清楚他的心思。
又是一日晌午,跟著大人從一下縣之城走出,恭年終于困惑道“大人,我們不是急著去荒州,調查楚家之事嗎?”
翻身上馬,伍無郁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這么多日過去,要能找到線索,早就找到了,急也不在這一時半會。
還不如順路訪一訪民情,看看這嶺南到底如何,亂不亂。”
臉上閃過憨笑,恭年撓頭道“那大人這幾日所見,覺得如何?”
“還不錯。”
贊許一聲,伍無郁笑道“也沒想象的那么亂,各級官吏反應迅速,行事果敢。一連看了三州十二城,皆是如此。不錯,當真不錯。”
“還是大人提前預警,傳書于那楊硯,這才能讓嶺南迅速安穩下來。”
恭年笑呵呵地說了句。
他卻是眼中略有深意,微微搖了搖頭,“貧道傳書不假,可如此迅速的做到安定,有效制住這些武人,則非貧道之功。
且本以為只是一州一地如此,可連日查訪下來,各地皆同。不難看出……楊硯亦有干才。”
說著,他臉上浮現一抹惋惜,嘆氣道“可惜啊,如此能臣,或將在這黃沙嶺南,埋骨終老了。”
“罷了,”伍無郁神情一轉,沉聲道“不看了,疾馳荒州。”
“是!”
“駕!!”
數百騎不再走走停停,而是揮鞭策馬,飛速奔騰起來。
又是一日晨起,他們終于抵達了荒州城外。
荒州,乃是一處中州。州如其名,百里之地,多黃沙矮丘,難見綠意。
而這荒州城,說是中州之城,卻比其他道內的下州,還要來的落魄。
斑駁的城墻,盡顯荒涼之意。
此刻,荒州城前,烏泱泱的一片鷹羽衛,正躬身默立城前。
而左驍衛,則駐扎遠處。
小小的荒州城,竟憑空多了些肅殺的味道。
“大人,嶺南道,江南西道……鷹羽衛弟兄皆在此處,聽候大人調遣!”
眾分院之主下馬,躬身沉聲道。
“參見大人!!”
隨著他們的話說出口,城前一眾鷹羽衛,皆是抱拳拱手,怒喝出聲。
看著這一幕,伍無郁把玩著馬鞭,笑道“到是有那么一股子氣勢。傳貧道令,左驍衛接管城防,鷹羽衛悉數入城,一街一巷,皆需駐守,靜等我令。”
“遵命!!”
一陣呼喊,一隊隊鷹羽與左驍衛紛紛入城,嚇得一些不知情的百姓,惶恐不已。
這時,那已然回來的荒州刺史連忙出城,臉色發白的看著這一幕道“下官荒州刺史,金粟。見過國師大人,這……這是為何?不合……不合規矩啊……”
聞此,伍無郁雙眼一瞇,詫異道“貧道在界碑處見過金大人,大人不是也同意了嗎?將會配合貧道行事?”
“自該配合。可是這接管城防,與查案有關系嗎?”
金粟生得一張忠厚老實的臉,若是換了別人,或許連可都不敢可,可他卻一邊嚇得冷汗涔涔,一邊還是站在馬前,詢可出口。
“或許有關,或許無關。”
笑著說了一句廢話,伍無郁瞇眼道“貧道這條命,還是挺貴的。行事小心些,金大人,不會見怪吧?”
二人正說著,便見孫興田沉聲喊道“報!荒州城防,接管完畢!”
“報!城中各處街道,皆已把守完畢!”
“那就好。”
默默點點頭,伍無郁催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