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威武的軍士列陣城門兩側(cè)。
梳洗一番,換上干凈的衣衫后,伍無郁被簇擁著,走進了這座城池。
一如季夬,執(zhí)銳甲士分列道路兩側(cè),還染著血色的土地上,跪俯著密密的幸存之人。
他走著,看著,眼中余光下跪俯的人,皆是膽顫心驚,惶恐不安。
這才對,這才像個戰(zhàn)敗后的樣子。
倏地,他腳步止住,皺眉道“本帥記得,這里有一處可容千人的斗場,對嗎?”
一眾將領(lǐng)面面相覷,不知他在說什么,但任無涯他們卻是立馬明悟。
只見任無涯上前,低聲道“有。他們叫扼涂,翻譯過來,就是樂土的意思?!?
扼涂,惡土……翻譯過來就是樂土?當真嘲諷。
回想著關(guān)于這樂土斗場的信息,伍無郁冷冷一笑,“帶路,去看看。”
“是!”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處,怪異建筑前。
只見這建筑足有丈高,連環(huán)成圈,極為廣闊。
大步走入這里,他還沒仔細看,一股陰冷血腥的味道,便彌漫鼻間。
不同于外間的血腥,這里的味道,摻雜著腐臭的味道。
眉頭微皺,伍無郁抬頭四掃,只見樂土斗場內(nèi),一群人蜷縮在一角,好像很害怕。
“大帥,昨日將士來此,將非我子民者屠了個干凈,這些人,就是在籠中發(fā)現(xiàn)的。這幾日,應(yīng)會安排?!?
陳廣上前,低語解釋。
籠中?
伍無郁正欲細問,一聲虎嘯卻是猛然響起。
嗷??!
伴隨著虎嘯聲響起,四周無數(shù)鐵鏈摩擦聲亦是傳出,霎時間,這里便充滿了一聲聲野獸咆哮。
尋聲而動,伍無郁大步走至東南角,只見面前的墻壁上,以生鐵澆筑著一間間籠子模樣的房間,里面關(guān)著的,皆是猛獸。
“嗷!”
一頭斑斕大虎,缺了一只眼,兇殘的猛撲而來,拍的鐵柵欄遙遙直晃。
揮退兩側(cè)涌上前的士卒,伍無郁上前一步,隔著鐵柵欄,往里瞧去。
只見這虎籠里面,視線很是昏暗,除了陣陣猛虎咆哮外,還迎面?zhèn)鱽硪魂囆瘸簟?
倏地,一截詭異的白色映入眼簾,他微微側(cè)頭,繞過這只挑釁猛虎,看向它的身后,只見那里,正躺著一堆……森森白骨!
雙瞳猛然緊縮,伍無郁攥著拳頭,一言不發(fā)的在這些獸籠面前,一一走過。
毫無例外,皆有白骨。
以人為食,那這人是什么人,自不必多講……
在幾頭呲牙的豹子面前站定,伍無郁與其間的野獸視線相對片刻,然后沙啞開口“全殺了?!?
“遵令!”
陳廣大手一揮,一隊長槍士卒快步奔來,將鋒利的長槍透過鐵柵欄的縫隙,不斷穿刺。
野獸的慘嚎響起,但很快便消失。
伍無郁微微聳動鼻翼,嗅了嗅空氣中似乎帶著溫熱的血腥,這才調(diào)轉(zhuǎn)腳步,走向那那群蜷縮畏懼著的人面前。
一路所過,他心中默數(shù)了一遍,共有三十二間籠房,其中獸籠十八間,其余便是空著的籠子。
這些空著的籠子,皆被打開了門,關(guān)著的,想必就是這群人。
“大帥,他們神智不清,不分敵我,昨夜還險些傷了我們弟兄。要小心?!?
陳廣看著面前臟臭的人,皺眉道。
嘴唇緊抿,伍無郁沒有回應(yīng),依舊往那里走去。
忽地,最邊緣的一名男子猛然挑起,帶著粗重鐐銬的手腳瘋狂揮舞,雙眼兇狠的瞪著他,咆哮著,似野獸一般,在警告著什么。
腳步止住,伍無郁沒再往前,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們。
他們大部分,全是壯漢,只是各個帶傷,披頭散發(fā),眼神兇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