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垮?我與那人,較量過嗎?”
嗤笑一聲,隨即胡利迎著這黑臉漢子通紅的眼眸,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回首看去,只見身后的番渾勇士們,騎在駿馬上,正無聲地望著他。
背脊在他們的目光中,緩緩挺拔,胡利深吸一口氣,指著地上的芝蘭王室,沉聲道“說得對,我番渾,怎么會跟這樣的國度一樣!我們,受日神的眷顧,我們是天底下,最英武的戰士!”
除了大周。
心中默默補充四個字,胡利拔出彎刀,指著不遠處城門大開的芝蘭王城,怒吼道“番渾的勇士們,沖進去,帶給羔羊以死亡,享受鮮血吧!”
“殺!!!”
身后鐵騎如同洪流一般,踩踏過芝蘭王室的血肉,涌入城中,開始一場盛宴。
屠戮與罪惡的盛宴。
直到身后的勇士盡數離去,胡利這才收回彎刀,恢復了那份銳利的神情,“比克,你說的對,便是西域所有的敵人都匯聚過來,也不能使我番渾,害怕!”
見此,叫比克的黑臉漢子這才笑了笑,然后皺眉道“那我們接下來,繼續打?”
“對!”
胡利篤定道“繼續打!依舊按照賭約,一直打到約定的地方去!”
“可是……”
比克遲疑道“周軍按兵不動,西域皆攻我們,打到那里,會有很大損傷的……”
搖搖頭,胡利陰鷙道“既然做不了主人,就做一條最忠實的狗!做一條,大周國身邊,最強,最忠,最兇狠的狗!
如果沒猜錯,那個家伙,一定不會一直按兵不動的,他想看的,就是讓我們跟西域互咬起來。然后再出來用天朝上國那副高高在上的臉面,來收拾殘局,來主持……大義!
既然他想當主人,也有當主人的實力,那我們就咬給他看!
高地離神最近,可我們的族人,都是凡人,在那里生活,太苦了。高地下的土地,我們需要,為此,當狗也無妨!”
深深看了胡利一眼,比克彎下身軀,“比克會將大汗的意思,帶給安圖恩大人。”
“嗯?!?
胡利深沉道“告訴安圖恩,不要做會讓那家伙討厭的事,可以時不時向那家伙匯報一下我們的戰事,我們勇士的慘痛,但絕對不要……讓他厭煩。完全的謙卑,全力的恭順。
那家伙,會明白的?!?
“是!”
望著比克離去的身影,胡利冷漠地轉動雙瞳,看向地上已經被踏成肉泥的芝蘭王,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
伍無郁并不知道胡利的心思,已經徹底轉變。
但就算知道了,也只會詫異一下,然后笑著忙活手底下的事。
先機已奪,西南大地上,此刻唯有他代表的大周,有著最強的話語權。
他明面上在日夜作樂,但其實一直在派人進行進兵的準備。
隴右的糧草、軍械等等所需之物,皆被秘密的運送過來,安置在大勒附近的城池內。
并且還在暗自詳細探查安丘以西的地形與城池。
“報大帥!寶麗國使者求見!”
一名鷹羽大步行至伍無郁屋外,沉聲開口。
聞此,伍無郁從桌案上的一張張地圖,一封封密信中抬起頭,活動一番手腳,笑吟吟道“呵呵……現在才敢來?莫不是這時,才緩過神?”
一旁的恭年亦是抿唇一笑,“大帥,見不見?”
“見,當然得見。要不然,怎么能讓他們安心,去給番渾磨爪子呢?”
回了一句,伍無郁沖屋外鷹羽道“去,將人安置下,半個時辰后,帶到大殿見我?!?
“是!”
那鷹羽匆匆離去,伍無郁想了想,瞇眼道“恭年,你去速辦一件事。”
“大帥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