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五十里。
較之去時急行軍,說是龜速也沒差了。
……
夜幕下,篝火叢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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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無郁背對衛隊,面前是一條掩在黑暗下的河流。
手里握著魚竿,甚有閑趣。
而他身側,恭年則抱著一個魚簍,聽著身后的紛雜,半瞇著眼道“那錢鳴這幾日竟連問都不問一句,屬下還以為,他會幾番催促呢。”
眼神渙散,伍無郁握著魚竿,微微晃著,意不在垂釣,“是個懂事的。跟弟兄們說說,不必過于敵視。”
“是。”
垂頭應了一聲,恭年眼中余光瞄到一個人影走來,側頭看去,只見錢鳴正望著他,無聲露笑。
剛還說你懂事,這是作甚?
恭年眉頭一皺,邁步迎去,“錢將軍,有事?”
搓著手,錢鳴看了眼伍無郁的垂釣背影,壓低聲音道“今日禮部派人送信,說是要大人及早回京,好籌備迎接之事?”
右手抓著魚簍,恭年似笑非笑著點點頭,“確有此事。怎地?”
咽下一口唾液,錢鳴撓撓頭,“本將也接到兵部的信報,詢問這路程之事……這不想著來問問大人,該如何回復。”
“哦?”
略有詫異,恭年打量一下錢鳴,笑道“錢將軍,到是有心了。勞煩稍后,我這就去問問。”
“多謝。”
快步回至伍無郁身側,恭年彎身耳語一陣,只見伍無郁眼皮上挑,望著幽暗水面,“這錢鳴,對我倒也真有幾分敬意。”
“屬下聽了,也覺稀奇。”
恭年低笑,“按說他是朝廷派來敦促的,如何上報,何須相問?”
伍無郁淡淡一笑,“怕是覺得如實上報,會得罪于我。來問問,也算表個態。”
“應是如此。”
恭年點點頭,“那大人,如何回復?”
魚竿下垂,伍無郁不緊不慢地收著桿,“讓他如實回報即可。貧道有傷在身,疾行不得,這又不是假話。
這條魚,就給他吧。”
有傷在身不假,但若說不得疾行,那您還抽空去了趟塞北?
恭年抿唇一笑,將釣上來的魚放入魚簍,應了一聲,“是。”
然后折身,走向錢鳴。
二人交談一番,隨即又將那尾河魚抓出,遞了過去。
錢鳴接過,看著還用力甩尾的魚兒,不禁笑道“勞煩回個話,謝大人賞。”
恭年含笑點頭,目送他離去。
就在這時,馬蹄聲倏地在不遠處響起。
借著火光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羽服的青年,正勒馬止住。
一旁正有人上前相迎。
恭年眉頭一皺,快速回到伍無郁身邊,“大人,是咱們的人。想必是上官大人來信了。”
點點頭,伍無郁望著水面上若隱若現的魚線,沒有說話。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
“大人……”
恭年從來人手中取過信,彎身遞來。
伍無郁這才擱下魚竿,接過信紙。
信并不長,還不足一張,然他卻足足看了一刻。
時不時擰眉深思,眼神幽暗。
一側的恭年不敢偷看,而是察覺到伍無郁將信紙放下時,這才忍不住詢問,“大人,上官大人怎么說?”
伍無郁沒有開口,而是捏著信紙,望著遠處黑暗。
沉默了一會,他這才起身,沙啞道“明日啟程,直往神都,不磨蹭了。”
“是!”
皓月光輝下,映照著他淡漠的神情,猶如清冷謫仙,讓人猜不出喜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