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殿之中,伍無郁放眼看去,只見女帝正端坐案前,捧著一份折子,目不轉睛地看著。
似乎很多次來見女帝,她都是在翻閱奏折。
從這點來看,她老人家到也算勤勉。
心中如是想著,他便躬身開口,“臣,伍無郁參見陛下。”
女帝抬頭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其腰間染血的腰帶,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臟了還戴它作甚?”
聞聲直起身,足愣了一會,才明白說的是自己腰間染血的腰帶,不等他開口,女帝便開口道“來人,帶天驕侯去換根帶子。”
兩名侍女邁步上前,行禮垂首道“侯爺,請。”
見此,伍無郁笑了笑,“謝陛下。”
然后便跟著侍女,離去。
不止是換了腰帶,就連蹭上幾點血跡的袍子,也換下了。
話說,也不知她們哪找的袍子,倒也合身。
衣衫干凈,伍無郁理了理袍子,便欲去見女帝,誰知剛剛出內門,還未從柱后現身,便聽到了先前外面那群御史官吏的聲音。
“臣等,參見陛下……”
遲疑片刻,伍無郁停下腳步,藏身柱后,不再上前。
只聽女帝的聲音幽幽響起,“平身吧,你們眼珠子亂轉,尋誰呢?”
“臣等失禮了……”
聞此,柱后的伍無郁嘴角一勾,無聲笑了笑,然后邁步現身,無視他們,徑直沖女帝拱手,“陛下。”
“嗯。”
淡淡應了聲,女帝這才放下折子,皺眉道“外頭剛剛那么亂,吵什么呢?”
聞此,那御史們紛紛爭先恐后的回稟,你一言我一句,將伍無郁做的事,給講了出來。
“哦?”
女帝略感詫異,看向伍無郁道“你打誠安侯的兒子作甚?現在還在外面打了誠安侯?”
“回稟陛下。”
伍無郁垂眸道“臣閑來無事,帶著楠兒在城內游逛,路遇誠安侯之子。陛下也知,楠兒貌美,那誠安侯之子便上前欲輕薄楠兒。
臣難忍,方令人動手。”
聞此,女帝眉頭一豎,面露厭惡之色,“城內跋扈子弟越發多了!記得前幾日不還有百姓狀告哪個吏部官員的兒子嗎?
哼,斷他一條腿也好,你不懲他,朕也要懲處。竟敢在光天化日,天子腳下調戲良家婦女,莫說是楠兒,便是尋常百姓,也是罪孽,簡直胡鬧!”
見皇帝這般態度,那群御史頓時急了。
當即便有人上前道“陛下,天驕侯此言差矣!那誠安侯之子,焉敢當著天驕侯的面,去輕薄其女眷?這顯然是錯漏百出啊,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還望陛下詳查!”
瞥了這人一眼,伍無郁淡淡道“那是本侯起了玩樂之心,與夫人皆換上了布衫常服,那誠安侯之子也不識得本侯。
且本侯還未亮明身份,那誠安侯之子便已然命其護衛上前。”
“可是……”
這人還想再說,女帝卻是拍了一下桌案,有些不悅道“夠了!這事到此打住。一個紈绔子弟,還想鬧到哪去?既然他已然被天驕侯教訓過,那就這樣吧。
爾等御史,當明白自己的身份,豈可為一當街作惡的紈绔參奏?
若傳出去為天下人知曉,朕還有何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