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沐隆目露興奮,擊拳道“此滅南詔,無非是成與不成。若在朝廷反應過來前,成了,最好。若不成,無非退守劍南。且到了那時候,領軍的是他伍無郁,罪不在我沐家!”
這話一出,沐承安就有些尷尬了。
但伍無郁卻是毫不在意,淡笑道“貴公子到是心直口快,一語中的。”
沐隆反應過來,人家還在這呢。于是赫然垂首,有些不安。
“侯爺莫怪。”沐承安笑了笑,“此事擺在明面上,無非是一層窗戶紙罷了,說開也好。只要侯爺您拿出西征之時的智謀韜略,一個小小的南詔,又算的了什么?侯爺能在幾個月西征二次大捷,難道差不多同樣的時間,還滅不了一個南詔?”
“自然容易。”淡漠開口,伍無郁低頭把玩著手指,“既然說明了,那就不妨再明一些。你沐家能放心把十萬眾交予本侯指揮,怕是不會讓我尋一個親信相助吧?
這也無妨,但本侯軍令,不從者斬,這一點,不能改變。否則,無人聽本侯之令,那就……呵呵。”
“軍令如山,這是自然。”老爺子走上前,沉聲道“十萬軍一至,承安你便去聲明這一點。滅南詔之戰,關乎我沐家存續,不能出半點岔子。
若真有人不從令,娃娃你盡管放手去斬,屆時沐隆會帶人充當你的親衛,他們會幫你的。”
說著,他眼神看向沐隆。
當即會意,沐隆深吸一口氣,走到伍無郁面前拱手道“沐隆愿為侯爺麾下親衛,督管大軍!”
見此,伍無郁淡淡一笑。
“那好,事情敲定。”老爺子深深看了眼伍無郁,然后沉聲道“承安,即刻封鎖消息,特別是府上南詔女眷,一定要安排妥當,不可出岔子。劍南各地,十八天將換甲衣,速來隆州。聚兵,大婚,然后,南下開戰!”
“是父親!”
“對了,開戰前的名義,這得弄好,提前安排。”伍無郁在旁神情慵懶,隨意道“這一點,別忘了,師出無名乃大忌,更關乎戰勝之后的討封。”
見他開口提醒,沐家祖孫三人皆是稍稍放松了芥蒂。
或許這天驕侯,是真要與沐家聯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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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沐小雅閨房中。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伍無郁剛來沐府,給他安排的住所,便是這。
不過說是閨房,或許因沐小雅的脾性,因此并沒甚胭粉氣,反而十分干凈利落。除了紗帳被辱繡花帶香,其他還真如男子房舍一般。
沒有絲毫顧及,伍無郁徑直坐在床榻側,嗅著口鼻傳來的女兒芬芳,抬頭望了眼有些局促不安的沐小雅,淡淡道“不睡嗎?”
聞此,沐小雅臉頰一紅,細若蚊蠅道“還未……還未成婚……”
見她這般害羞的模樣,伍無郁卻只覺身心疲憊,連回應一聲都沒有,徑直脫下外衣,躺進了里面。
他這反應,讓沐小雅愣了好一會,獨自呆立半響,這才遲疑著,上了榻。
床榻被辱有兩條,伍無郁蓋著里面一條,她便鉆進了剩下的一條。
耳邊是男子輕微的呼吸聲,雖說她從小喜歡混在軍伍,什么樣的男人都見過,但像這樣與一個男子同床共枕,還是第一次。
更何況,她對這男人,還有著幾分敬服……
就在她輾轉難眠之際,伍無郁似是感覺到了什么,沙啞道“你睡你的,我不會碰你,放心。”
本該是一句勸慰的話,卻如同一盆涼水,剿滅了她小女兒的情愫。
內心緩緩平靜下來,無視了這同床的曖昧,她锃亮的大眼望著頂上紗帳,回想著剛剛在小院中的交談。
沐家三代人的興奮與他伍無郁的冷靜,形成鮮明對比,在心頭盤旋。
“侯爺,你真要幫我沐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