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價值了……
來人聞言大驚,慌忙起身向后退去。然而未見章朔有什么動作,從那人身后忽然飛出一把長刀,狠狠穿透了他的心窩。
這人來不及掙扎,不知道又觸動了什么機括,哐當一聲,一面木板落下,砸在了他的肩上。
他吐出一口鮮血,蜷縮在地上渾身發抖。
隨后側門打開,進來兩人把這人抬走。這人還有一口氣在,惡狠狠盯著章朔,嘴巴微張道“若王爺知道你的身份……”
話未說完,便被人一拳擊中面頰,半張臉都塌了下去。
又有兩名婢女進來,端著水盆和抹布,細細把地面的鮮血清理干凈,把機括復位,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章朔只是低著頭,神情專注地下棋。
棋面廝殺膠著,然而黑子已隱約可見頹勢。沒一會兒,白子占盡優勢,把黑子盡數斬殺。
章朔嘆了口氣,持白子的右手拿出一把匕首,劃在了持黑子的左手上。
一道血痕暈開。
這一片宅院外,有兩人守在夜色里等了很久,直到天色微亮,才起身返回。他們不急著回去復命,路過東市的早餐攤子時,停下來吃了一碗熱乎的羊湯泡饃。
因為時辰尚早,攤子里沒有旁人。胖乎乎的老板給他們盛了一碗羊湯,端上來薄餅,便退回湯鍋后取暖了。
一人掰了一片餅子放進碗里,抬眼對另一人道“扯上了攝政王府,咱們殿下算是白挨那一刀了。”
就連給太子做事的人,也知道如今太子勢微,是決計斗不過攝政王的。
另一人冷眼看看左右,淡淡道“那人進了章朔的宅子,便再沒有出來過。不管是死是活,咱們是半點證據也沒有。不過就算扯上了章朔,攝政王也可以推個干凈。”
他只是攝政王的幕僚罷了,攝政王大可為了自保把他推出去,把自己擇干凈。
清晨的早市上煙火氣彌漫,周圍的攤點上漸漸有了食客。坐著的兩人卻慢慢有些頹色。過了一會兒,掰好餅子的人用筷子攪了攪羊湯,夾起一片熱乎乎的后腿肉,悶聲道“咱們只是辦事的,這些報給阿貢,自有他再回稟殿下,別的咱們也沒能耐管。”
“是,”另一人點了點頭道“總之客棧里的那些沒等咱們動手便死完了,咱們也不虧。”
說起來也是奇怪,他們順著線索摸到客棧,才剛要動手,那些人便束手自盡了。只逃出去一人,卻又消失在章朔的宅子里。
“敢動咱們殿下,他們自知逃不出去!”對面的人大口喝著羊湯,狠聲道。
……
因李琮在寢殿養傷,蘇薔在偏殿擇了一處住下。晨起的時候宮婢和女史帶著衣裳飾物進來,蘇薔一看,竟然是覲見陛下才需要穿的宮裝禮服。
藍色袆衣,外袍用深青色蠶絲織就,圖案是九行紅色五彩翚翟花紋。內襯青色無紋飾襯袍,腰間懸掛白玉佩、綬帶。頭飾是九鈿九花共十八枝花鈿。
如此按品大妝的話,一般是在受冊或朝會時。蘇薔只穿過一次跟這些類似的,是在出嫁那日。
“太子殿下說,今日是給陛下進獻039春味039的日子,他因病已經告假,請太子妃用過早膳便起身去往承春宮。”
還有“春味”這件事,蘇薔險些忘了。她點了點頭,吩咐小清去尋一樣東西,便安然裝扮起來。
說起來,她嫁入東宮近一月,還未見過皇帝陛下的面。對于這個陛下,她并沒有什么好印象。
皇帝陛下繼位已有十多年,這些年大弘卻內外危局顯現。他對內重用佞臣,絞殺無辜官員,若不是有幾個先帝在時便封了高位的官員死守,恐怕官民皆反。他對外收縮軍資卻又屢次派兵征討臨國,若不是有攝政王等將領南征北戰,恐怕邊境難安。更有傳言說他喜服丹藥,為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