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看了看方向,繼續沿著那條小河向前而去。河水長年累月沖擊而成的道路,比之穿山越嶺更加易于行走。
明月高懸,淡淡的月光散落大地,遠方起伏的群山宛如一尊尊匍匐的巨獸,正等待著給予來者致命一擊。
幽暗,森冷,而又如芒在背,這是陸豐真實的感受。
半夜時分,陸豐已經穿過之前的大山,前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蜿蜒的小河已經改變了方向,不再于陸豐同行。
陸豐突兀的停下身形,淡淡道“跟了一路了,要動手了?”
前方一株大樹樹枝之上突兀的出現一個人影漠然道“我黃明宗弟子那么好殺?”
隨著話語聲落,三道身影分別出現在其它三個方位,將陸豐遙遙圍困其中。
陸豐平靜道“的確好殺,一劍一個小朋友”。
陸豐身后一個手持長劍之人淡然開口道“那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場內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淡淡的殺意彌漫四周,黑夜中獨有的夜梟與蟲鳴聲也徹底沉寂了下去,仿佛感受到了殺機,萬籟俱寂。
一片干枯的樹葉緩緩從樹枝之上翻轉掉落,像是生命最后的掙扎。
仿佛打破了某種平衡,陸豐悍然拔劍而出,身形向著左手邊那人疾沖而去。
在陸豐的感知中此人氣息最是單薄,顯然是打算最先除掉最弱之人。
隨著陸豐拔劍而出,一道森冷的寒光陡然出現在眾人眼中,劍氣剎那彌漫開來。
那手持長劍之人看著那道寒光,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貪婪,出聲道“那把劍我要了,都不準和我搶”。
心中有些急切,對方的那把長劍,寒光閃爍,靈韻異常,劍氣森然,最少都是上品靈器啊。自己辛辛苦苦的積攢家底,到如今也只是用的一把下品靈器長劍,其中的艱難與辛酸不足為外人道。
前方為首之人漠然道“獅子搏兔尚要全力,不可大意”。
三人也是向著陸豐疾沖而去。
被陸豐選中那人,面色平靜,不悲不喜,看著急速而來的陸豐,眼角抽了抽,心中暗道我他么難道是最好欺負的?
此人名為譚厚,在黃明宗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氣息平和穩重,有那“無敵小鋼盾”之美譽,可見防御力之強悍。
一場與同境劍修之間的廝殺,譚厚全力防御,劍修主攻伐,整整激戰半個時辰……不,劍修全力攻擊半個時辰,卻是未能奈何他絲毫,讓他名聲大噪,聲名遠播。
當然陸豐并不知曉這些,不然心中會作何感想就不得而知了。
來到譚厚身前,手中云舞劍劍光猛然爆射出丈許,狠狠一劍斬下。
凌厲的劍氣向四周擴散而去,攪動著周圍空氣一陣紊亂,仿佛平地生風,劍氣所過,無數樹葉唰唰掉落,漫天飛舞。
譚厚感受著來臨劍光的威勢,面色凝重無比,手中掐訣不停,身前空間憑空產生一陣陣漣漪,不過瞬息,三道厚重的光幕……不,應該是光墻,出現在其身前,他更是猶覺得不夠,竟是再次向著地面一掌拍去,一絲絲肉眼可見的深褐色光芒從土壤之中不斷冒出,然后在身前再次形成一道屏障。
陸豐看見面前快速形成的數道防御光幕,心中也是驚訝無比,知道這一劍恐怕是無法突破,但是劍已出,已是來不及收回了。
“轟”丈許長的劍光猛然擊中在第一道光墻之上,發出一聲劇烈轟鳴。
第一道光墻只堅持了一息就化為無數碎片剎那消散。
“轟”第二道光墻,卻是堅持了兩息才猛然碎裂。
“嗤”劍光陡然斬在第三道光墻之上,卻是未能一劍破之,陸豐手腕一抖,云舞劍一震,第三道光墻緩緩碎裂。
第四道深褐色的光幕之后的譚厚,一滴冷汗至額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