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護(hù),瀟灑了兩朝。
從弘治到正德,三十多年,無論他干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
可現(xiàn)在時代變了,朱厚熜可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也不會慣著他。
張鶴齡覺得天都塌了,唯一的救命之法,就是促成朱厚熜過繼孝宗,那他姐姐還是太后,他還是國舅。
不但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而且還能繼續(xù)瀟灑下去。
弄清楚了這里面的關(guān)系,也就不難理解他跳得這么歡的原因了。
毛澄對楊廷和客氣,對張鶴齡可不在乎。
像這樣囂張的外戚,真應(yīng)該有人收拾他們!
想到這里,毛澄甚至覺得讓朱厚熜當(dāng)個堂堂正正的天子,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諒……當(dāng)然,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孝宗這個爹還是要認(rèn)的,至于其他,一切好商量。
“壽寧侯,你自己弄出來的禍患,還有臉責(zé)備別人?要不是你愚蠢,用得著內(nèi)閣和禮部替你擦屁股嗎?你的所作所為,如果傳出去,地方官吏,朝野士林,都不會放過你的!”
張鶴齡切齒咬牙,氣得五官都扭曲了。
“毛澄!你現(xiàn)在把錯都推到我的身上,莫非你打算讓新君以天子之禮入城嗎?”
毛澄臉色鐵青,哼了一聲,“新君就在京郊,身為臣子,難道能把君父擋在外面嗎?又或者說,你壽寧侯想要學(xué)霍光,操控天子不成?”
毛澄懟不過王岳,但是收拾張鶴齡還是足夠的,幾句話就把這位弄得無言以對,看著他大口喘氣,毛澄竟然說不出的舒坦。
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一口怨氣,總算出來了。
張鶴齡眼珠亂轉(zhuǎn),跟毛澄說不出道理,那就只有找楊廷和了。
“首輔大人,你別忘了,當(dāng)初你是怎么跟我姐姐保證的?這才一個月,你都忘了?楊廷和,這就是你們的人品嗎?”
張鶴齡的話,近乎攤牌。
原來在正德駕崩的時候,楊廷和在身邊伺候,能接近天子的可不只是楊廷和一個人,之所以他能掌控全局,當(dāng)然離不開太后的幫忙。
投桃報李,楊廷和答應(yīng)給張?zhí)笳覀€好兒子,只不過誰也沒有料到,朱厚熜這小子不好擺弄。
楊廷和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起身。
他個頭不高,可久在內(nèi)閣,十幾年養(yǎng)望,讓這位閣老勢如泰山,目光注視之下,張鶴齡連連后退。
“閣老,張某沒有逼得意思,我姐夫勵精圖治,方有弘治中興。總不能讓他沒有后嗣,成了絕戶吧?”
原來這貨也會說人話……楊廷和滿腹的怒火,勉強壓了下去,他黑著臉道:“老夫絕非言而無信之輩,孝宗皇帝,乃是我大明仁宣之后,少有的圣君。滿朝上下,無不感念孝宗恩情。老夫身為臣子,更是須臾不敢忘懷。至于新君登基之事,老夫自有主張,壽寧侯,你可以退下去了!”
張鶴齡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閣老,你這是答應(yīng)以儲君之禮入城了?”
楊廷和繃著臉,瞬間抬頭,犀利的目光,穿透張鶴齡,這家伙只覺得后背冒涼氣,不寒而栗。
“我,我告辭了!”
這家伙一轉(zhuǎn)頭,灰溜溜跑了。
楊廷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鶴齡的背影,而后又一屁股坐下來,仿佛比剛剛還要疲憊無奈。
“毛大人,就按你們禮部的意思辦吧!”
毛澄大喜過望,總算能逃過一劫了。
“多謝閣老體諒,下官這就去辦!”
我是王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