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逗留在京城,無所事事。
朱厚熜也登基不久,一大堆爛事處理不完,因此殿試的事情,不斷推遲,拖到了現在,也沒有解決。
這幫閑散的士人都要憋壞了,如今王陽明得勝歸來,終于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機會!
“陽明公立德立言立功,堪稱當世圣賢,我輩讀書人的楷模!”
“沒錯,陽明公開創心學一脈,又痛擊韃虜,出將入相,無人能敵!”
“一生頓首拜陽明!”
“為官當學王陽明!”
“嫁人就嫁王守仁!”
……
夸張的言論,充斥京城。
有了這些士人的宣揚,陽明公一夜之間,就成了全民偶像。
更有趣的是自稱心學門人的讀書人,也迅速膨脹,沒有幾天的功夫,就多了十倍不止。大街小巷,酒館茶肆,人人都在談論王陽明,人人都在講心學!
什么是心學?
不知道吧!
心學就是那個能讓你變得無比強大,內除反賊,外御韃虜,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超級神器!
程朱理學很了不起嗎?
二程有什么功績?
朱熹又干了什么事情?
他們能和陽明公比嗎?
瞧瞧陽明公都干了什么?
被貶貴州,領悟大道,以八千烏合之眾,平定寧王叛亂,易如反掌。如今以三千弱旅,深入草原數百里,襲擊韃子老巢,斬獲無數,猶如當年的衛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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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個字:牛!
做陽明門徒,學心學大道。
什么程朱理學,狗屁!
雖然從王陽明進京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人擔憂心學會威脅到理學的正統地位,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刻來得竟然這么快。
仿佛一夜之間,理學幾百年的江山,就瓦解冰消了!
而這種恐懼,終于在王陽明返京的那一天,達到了巔峰。
安定門外,五十里遠,就已經出現了迎接的人群,年輕的健兒鮮衣怒馬,不斷奔馳,告訴大家伙,陽明公的隊伍到了哪里,大家伙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王陽明!王陽明!都是王陽明!”楊一清氣得想吃人,他揉著自己的老腰,氣呼呼抱怨,“所有的惡戰都是老夫打的,他王守仁不過是撿了便宜,欺負一下老弱婦孺罷了。憑什么功勞算他的?把老夫放在哪里?”
王岳只能給楊一清大白眼,“我說楊老大人,陛下打算給你加少保太子太保銜,調你進京……陛下打算干什么,你明白吧?”
明白!
能不明白嗎!
楊一清五十年的修為,再即將如愿以償的時候,還是難以平靜,老臉之上,笑出了朵朵燦爛菊花。
“不對啊!王守仁的賞賜呢?朝廷準備怎么辦?”
王岳兩手一攤,“這我就不清楚了,看樣子多半是沒有商量妥當。”
楊一清稍微思量,立刻參透了玄機,忍不住朗聲大笑,“看起來把頭功讓給王守仁,也是好事情啊!哈哈哈!”
這個老官僚,跟他在一起,實在是倒胃口。
王岳催馬,追上了前面的王陽明。
此刻兩邊已經是人山人海,歡呼雀躍,前進的道路上,鋪滿了花瓣。
縱然有再多的齷齪,再多的算計,在這些歡迎的隊伍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哪怕只有一次,也死而無憾。
大丈夫當如是!
王岳被熾熱的目光感染,喉嚨里癢癢的,必須要喊點什么!
“此戰,共計斃殺韃子超過四萬!繳獲牛馬二十多萬!打殘右翼三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