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門口花團錦簇的熱鬧持續了幾天,皇帝接連下旨,催著王煥之趕緊回朝。
靈泉和福伯將來往官員名單和禮單收拾好,遞交給了王煥之。
陸寧拂闖進書房的時候,他剛剛合上長長一摞的禮單。
“你這是?”
王煥之挑眉淡淡問道,眼前的陸寧拂一雙桃花眼滿是煞氣,平時風流瀟灑的儀態全無,死死盯著自己,很不和善。
福伯和靈泉對視一眼,先行下去,將后院一堆奇珍異寶收拾入庫。
陸寧拂深呼吸幾口氣,咬牙切齒說道:“你你你!好你個秦王啊,對外明明是你得了白鹿賜下的靈藥,為什么倒霉的是我!”
“現在陸大夫的名聲,應該不錯。”
王煥之對自己將陸寧拂坑了的事情毫不避諱,也毫不愧疚,淡淡說著,手指在禮單來回撥拉,漫不經心。
“是!我陸寧拂的名聲可算是好極了!剛剛出去,連暢音閣的門兒都沒摸到,就被人拉著求治病。嘴里還說著什么,摸過白鹿靈藥的大夫,治病肯定好。”
陸寧拂這幅狼狽的樣子,王煥之已經能想象到那是怎樣一場糾纏,淺笑說:“江湖上求鬼醫圣手治病的人,一定想不到你會有這么一天。”
“切。”
陸寧拂揮了揮大袖,癱在榻上,顯然是累極。
“總有人相信玄學祥瑞之說,你也不必憂心,這些百姓是想借個祥瑞。”
“你秦王的名聲太硬,就只能欺負我這么一個江湖游醫了唄。”
陸寧拂起身哼了兩聲,便又癱在榻上。
王煥之看著他這般模樣,無可奈何搖著頭輕笑兩聲,拿起桌子上一摞禮單丟在他胸口。
“挑吧,補償你沒有聽到暢音閣的曲子。”
這幾日流水的好東西送進來,陸寧拂還真有幾件喜歡的,眼瞅著王煥之如此上道,他立馬拿著禮單坐起來。
“算你有良心。”
……
三日后,宣政殿朝會。
左邊一列為首的,正是好久沒出現在眾人視線內的王煥之。
只見他一身深紫寬袖朝服,腰佩玉玦,一雙繡云皂靴隱在層層衣擺之下,玉珠朝冠束發,清秀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
骨節分明的手交錯在身前,攏袖而立。
站在這里便是令人挪不開視線的存在。
大病一場,王煥之絲毫沒有憔悴之色,反而越發俊朗,眼神中淡淡的笑意舒冷而又難測。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看著他,面上欣喜,暗自握緊拳頭。
“秦王現下大好,這是上天賜下的福祉,還望你恪盡職守,繼續為古周效力,替朕,戍守江山。”
“臣領命,定不負陛下所托。”
王煥之拱手行禮,一片磊落。
丞相中了一箭如今還躺在榻上。與丞相交好的官員此時看著王煥之,又憋屈又害怕。
皇帝病弱以來,朝會便是時開時停,就算開朝會也是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
下朝之后,王煥之斂袖走在玉階之上,回頭看向殿后,過了宣政殿,紫宸殿,便是后宮所在,不知道她在這里如何。
一個停頓,他身邊便聚集過來了一堆人。
他許久不曾出現在眾人眼前,如今朝冠朝服在身,劍眉星目,豐神俊朗,依舊是把握朝政的權臣模樣。
只見他噙著淡淡一抹微笑,便將身邊圍過來的一堆官員打發過去。
越心小步跑出,遠遠便瞧見王煥之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模樣,他對白鹿祥瑞一事深信不疑,俯首道:“陛下請秦王去紫宸殿一趟。”
“越心公公,帶路吧。”
王煥之攏手淡笑著說,便隨著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