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帝姬?!?
徐瑾這時候才笑著說道。
他原本長得好看,只是愛冷著臉,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凌厲,現(xiàn)下一笑,倒是柔軟許多。
奈何沈宴現(xiàn)在對他的喜怒已經(jīng)免疫。
她氣勢洶洶轉(zhuǎn)身坐在席塌上,有些幽怨看著徐瑾,等他的下文。
終于,徐瑾施施然整理了一番衣袖,正色道:“帝姬昨日所說,我覺得,可?!?
“我們成婚之后,互不干涉。”
徐瑾看著她,眼神深邃而堅定,一字一句說道。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
此時徐瑾說出來,她心中一塊大石終于能落地。
沈宴嘴角牽起一絲笑意,手肘抵在桌案上,展開手掌,擲地有聲說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徐瑾淡笑,伸手與她合掌相握。
合掌相握,結(jié)成契約。
“我還以為,你會再考慮考慮。畢竟,萬一我以后多找?guī)讉€面首,你豈不是臉上無光,腦門發(fā)綠。”
沈宴收回手支著腦袋,笑瞇瞇說道,生怕沒踩到徐瑾的底線。
“你找面首,我納妾室,剛好?!?
“你倒是想得開?!?
沈宴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這么互嗆了幾句,她的心情倒沒剛才那么沉悶了。
“昨日之事,帝姬可以告訴我嗎?”
沈宴沒想到徐瑾會問,有些詫異看向他。
徐瑾此人千人千面,向來都是對敵人雷霆急打,對自己人春風(fēng)化雨。
看來這道賜婚的旨意,讓徐瑾暫時將她劃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沈宴淡淡一笑,將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
徐瑾久浸官場,掌管江城一城三州多年,從沈宴平淡的話語中迅速找出漏洞,皺眉問道:“中毒?她一個女子,受了鞭刑,有的是法子讓她挨不過去。兇手為什么要鋌而走險,選下毒這種一下就能查出來的法子?”
的確,這種滅口的法子太冒險。
“我也在懷疑。昨天的事情疑點重重,一時間難以決斷。現(xiàn)在只能先等仵作的驗尸結(jié)果。”
沈宴贊同地點了點頭。
徐瑾見她聽進去,又細(xì)細(xì)說出一些疑點,沈宴越聽越心驚,最后凝重神色,起身向他一拜。
這一拜,是感謝。
這些細(xì)節(jié)他原本不必為她指出。
徐瑾知道她的意思,也便坦然受了這禮。
“你昨日大鬧掖牢,甚至在承乾殿行兇……”徐瑾看著她精致的面容緩緩說道,神色不明。
沈宴苦笑一聲,惆悵說:“你是想說為了一個侍女不值得?”
“不。你很好?!?
徐瑾搖了搖頭,鄭重說道,對此,沈宴卻是一愣。
昨天她很沖動。現(xiàn)在明里暗里有不少聲音都在指責(zé)她昨日對皇后不敬,而鮮少有人在乎風(fēng)景的性命。
那是一條人命!
“赤子之心最為可貴。雖說你行事沖動,但卻把握住了時機,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風(fēng)景是被冤枉的?!?
沈宴點點頭,冷著臉說:“不拿出點厲害的手段,皇后是不會害怕的。那風(fēng)景,便白白沒了!”
“能當(dāng)著皇后的面殺人,你絕對是第一人?!?
徐瑾聽到她的話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我只是嚇嚇?biāo)?,我可沒殺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可不想犯罪。”
“說的不錯?!?
聞言,徐瑾眼前一亮。
他之前對娶妻一事毫無期待。只想著娶回來應(yīng)付差事,當(dāng)做一個花瓶,放在后宅好好供起來。
如今聽到她的一些話,倒是覺得,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