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紙樣交還給小星,低聲說道:“這司制房的人怎么干的事兒?差點捅出大簍子!”
“越公公,這是怎么了?”
聽到這話,小星急忙問道。
越心聽后嘆了口氣,拉著小星到一邊角落,低聲咒罵著:“司制房的人可是闖禍了!今日你送來的這婚服,乃是帝后大婚時備選的那件。雖是備選,可那也是按著皇后的禮制來的!如今倒好,直接套用了!”
“帝姬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各項禮節,忙得團團轉,哪里顧得上禮服首飾?全托付給了司制房,誰知道……現在已經成了這樣,還能如何?”
小星跺著腳,滿臉懊惱。
“陛下的意思是,將錯就錯。只是,始終是個疙瘩。若是帝姬真的穿了這件婚服,難保失了君心吶。有些事多說不得,還望帝姬能與司制房商議一番,另選備用。”
越心深諳皇帝的意思,他既這樣說了,必定有一番道理。
小星將越心的話原原本本告訴沈宴。
沈宴正翻看著游記,聽到這話不由停下手里的動作。
她以為皇帝對皇后無情,但事實看來,并非如此啊。
“既如此,司制房那邊不用管了。她們出的亂子,就由著她們著急。”沈宴懶懶道。
小星卻是著急,說:“現下婚期不到一月,帝姬卻是不管司制房的事情。那婚服怎么辦?”
“找徐瑾!”
沈宴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說道。
小星滿臉疑惑。
徐城主又不是繡娘,他能幫上什么忙?
“你去一趟徐府,將我的手信帶給徐瑾,他自然就懂了,至于宮中的事,你自行把握分寸告訴他就行。”
沈宴起身走在書桌前,思索幾瞬,落筆寫字,隨即裝進信封中,火漆封口,交給小星。
小星鄭重接過信件,表示自己一定送到。
“上次風暇出宮,這次換你,在宮外玩一會兒再回來也不遲。”
她嘴上說得滿不在乎,小星卻有些難過。
帝姬笑得并不開心。
“帝姬也是想出宮的吧。”
小星試探問道。
“自然是想的,只是我身不由己。好在婚期已近,我們很快就自由了。”
沈宴笑著說道,眼神明亮,仿佛已經看到自由瀟灑的未來生活。
她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離開這個牢籠,就高興!
……
“陸司制居然用了帝后大婚時備選婚服的紙樣?”
徐瑾聽到小星的話有些詫異,挑眉沉聲問道。
按道理,帝后大婚禮制最高。
前幾朝皇帝繼位之前便成婚,皇后之位由太子妃升任,自然就沒有帝后大婚的盛況。
當今帝后大婚乃是幾朝來唯一一次大婚,江山為聘,舉國同歡,漫天喜樂。這樣的規制,哪怕是備用的婚服,也是珍品!
陸司制就算剛上任不久,也不應該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徐瑾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這是帝姬給城主的手信,說是您看了便知道她的意思”
小星將袖中的信放在桌案上,說道:“若不是那日程夫人進宮為帝姬繡婚服,就出大事了,幸虧程夫人一眼就看出那婚服是帝后大婚備選過的!陸司制雖然用了紙樣,但是日月星辰的刺繡是取了的。”
徐瑾手指若有若無敲在桌案上,沉思著,心想,若是連日月星辰都直接繡上去,如此越矩,這位陸司制只怕早就腦袋分家了。
徐瑾眼神落在桌案上的信件,外面的封皮上沒有落字,封口處火漆封口,嚴絲合縫。
他取過來打開,抖落開其中了了兩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