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拂放下手中的酒杯,哎了一聲,對靈泉說:“放下吧,你先去忙,這里有我。”
靈泉擔憂看了王煥之一眼,還是相信陸寧拂,行禮后便轉身離去。
房門合上,屋內暗了下來。
王煥之斂眸低垂,大手撫在書案上的冊子上,卻不打開。
“你現在后悔也沒用了,要我說,你要不明日搶親得了。江山美人,從來都不是兼得的,你總得舍棄一個,這秦王的王位,也沒什么稀罕的,哪里有江湖肆意瀟灑來得好。”
陸寧拂從桌子底拿了一壇酒出來,啟封之后酒香飄散,他將桌案上的茶杯倒過來斟了兩杯酒。
兩指一并,將滿酒的酒杯推到王煥之面前。
杯中物一向都是好東西。
王煥之拿過酒杯來,淺淺一笑,眼神不明,說:“我是迎親使,怎么能搶親?”
“行,你不愿意就算了。”
陸寧拂拜了拜手,不愿意再多說。
這是王煥之的決定,他無權過問。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王煥之變得眷戀朝堂,沉迷權利,這與他認識的那個江湖劍客,一點都不像。
陸寧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轉過身子來調笑道:“說起來,她也算是差點成了我弟妹的姑娘。只可惜……說來,我還不知道你是如何認識了這位帝姬,據我所知,她可一直都在深宮之內啊。”
關于王煥之與康和帝姬的過往,他是一點都不知道,越想越憋悶,忍不住就又喝了兩杯。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那年酒泉之戰,我軍大勝,在慶功宴會之上,我第一次見到了她。”
王煥之轉著手中的酒杯,淡淡說道。
他眼神飄遠,回憶著過往,嘴角帶著一絲溫馨的笑意,眼神溫軟似是化開的春水。
“當時新帝繼位不久,軍政局勢都飄搖不堪,酒泉更是有兵變。雖是慶功宴,但百官心思難測,唇槍舌劍,對陛下也是多番不敬。多虧了康和,一番話將百官數落,殺了他們的威風。”
“我當時在想,帝姬雖傳言病弱,但牙尖嘴利絲毫不見病態。我不喜酒局,喝了幾杯便出了宴席透氣,卻不料在一處涼亭,見到了發病的她。”
“當時她小小的一團,縮在涼亭的角落,臉色都煞白煞白,身邊也沒有一個侍女跟著。她發現了我,滿身防備。就像是戰場上的狼,一點都沒有少女的天真,眸子冷得跟冰窖的冰似的。”
陸寧拂聽著,只能感慨一聲,從初遇開始,這就是孽緣!
“就算帝姬對你冷眼相對,你還是一眼看中了她。”
王煥之輕輕一笑,眼神溫軟,說:“我認得她,但是她不認得我,她對我防備深重,若不是我拿出軍中的令牌,她也是不信我的。”
“這樣子,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中那般嬌寵出來的帝姬,防備如此深重,倒像是咱們江湖兒女。”
陸寧拂拍了拍王煥之的肩膀,爽朗一笑,說道。
帝姬今天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