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倒是青城站出來,說道:“城主,紅秀這性子直來直去的,只是一時被安夫人蒙蔽了?!?
徐瑾覺得無奈,索性收起手中的折子扔在一邊,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向紅秀,說道:“你素來聰慧,只需多想想便能通透。”
“是?!?
紅秀行禮之后,徐瑾便離開。
他今日約了蘇青青一起去長安外一處村落,那村落不大不小,卻有不少機巧之師。他本就是抱著招攬偃甲師的目的前去,興致高揚。
風眠跟隨他身側一道兒出去,剩下青城與紅秀兩人在書房。
“你呀,真是被安夫人灌了迷魂湯?!?
青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紅秀的腦袋,惹得她怒目圓睜,恨不得掄起身后的凳子教訓他一番。
城主說她也就算了,青城居然也來說她!
她沒喝迷魂湯,倒是城主和青城被長公主灌了迷魂湯了。
“行,你給我嘮嘮,長公主怎么欺負安夫人了?”
青城見她憋悶憤怒的樣子,知道此時宜疏不宜堵,便引導著她說出方才的事情,權當出出火氣。
紅秀雖然有時候腦子轉不過彎,但是為人直爽,原原本本將方才院中的事情都說出來。
一絲油醋都沒有加,原汁原味。
青城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最后只得凝重說道:“我覺得,這長公主和安夫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你以后還是繞著這兩位走吧。只是長公主終歸是城主的正妻,按道理是要接管府中中饋的,你日后說不定還得輔佐她,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他說得有道理,但紅秀顯然不是被嚇大的。
“我平白無故招惹她干什么?難不成,她也讓我在院子里站一個時辰?”
紅秀白了一眼,轉身離開屋子去賬房理賬單去了。
大婚進出項目繁多,酒席流水擺了下去,往來賓客的禮單,她至今還沒有整理出最好的冊子遞給徐瑾。
沈宴在徐府的日子悄然拉開序幕。
徐府地盤不小,但是主子不多,攏共只有徐瑾,徐家主,沈宴與安娘這么四位,因此格外冷清。
好在沈宴并不著急討人喜歡,她盤算著自己與徐府的緣分也就是這么一段表面功夫,何苦累著自己去奔波。
因此,她早晨起來喝茶練練武,中午睡起來便拉著小星與風暇聽折子戲,一副不理紅塵俗事的姿態。
徐瑾不管她,只是好吃好喝給著,侍女一溜煙服侍著,有任何事情都滿足,權當放了一尊好看的花瓶在后宅院里。
這樣的結果,兩個人都甚是滿意。
日子很快便到了第三日,按照禮制,今日便是沈宴的回門禮。
一大清早,徐瑾便到了熏風院。他進了屋內,沈宴剛剛穿戴好衣裳,梳起發髻,在案前喝粥吃著早飯。
她見到徐瑾便招呼了招呼手。
徐瑾此時在她眼中便是最合適的隊友,絕不能虧待了。日后的戲還得徐瑾同她一起搭臺子唱才行。
“一起吃嗎?咸菜蘿卜配白粥?!?
徐瑾笑著坐在一側,看到她碗里的白粥咸菜,詫異說:“我府中的廚子苛待了你嗎?怎么吃白粥?”
聽到他這話,門口站著的兩個小侍女身子抖了抖。
新主子不好伺候,她們最近都是如履薄冰。這白粥可不關她們的事。
“白粥配咸菜還是不錯的,大清早吃清淡點,年輕人也得學會養生不是?”
沈宴離了大明宮,性子都不似從前那般沉悶,帶出些往日的狡黠靈動,說著話也歡脫些。
徐瑾對此倒是滿意。
他看著沈宴吃得開心,認真說道:“今日回門,你可沒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