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絮絮叨叨聊了大半個時辰,徐瑾在殿外涼亭已經喝了兩壺茶,悠然的一顆心在寒風中頗有些感慨。
這委實能說了些!
……
到了必須出宮的時辰,這會兒辰妃才意猶未盡放過沈宴,覺得自己八卦的靈魂堪堪緩解了一番,最后還命芯兒給她包了些馬蹄酥和別的糕點帶上,送了兩人離開。
落日余暉,灑在宮墻之上。
沈宴回頭看著殿門外的辰妃,笑著點頭道別。
小星和風暇一人提著一個食盒走在后面,沈宴與徐瑾便在前悠悠走著,身邊往來的宮人都提著宮燈,將漸暗的宮道給點亮。
不久,一行人便出了宮。
“我今日才發現,你也是個能說的。”
徐瑾揣袖悠悠道,對自己在殿外喝的這一肚子茶水頗為傷感。
沈宴笑了笑,頗為坦然說:“我從來就是個能說的。舌戰群儒是做不到,但是說說八卦料子還是十分在行。今日見到辰妃娘娘,得遇對手,自然說得多了些。”
見到沈宴一臉坦然的姿態,徐瑾只得無奈一笑。
不過這樣也好。
若是她如同當日宴席之上那般端著架子,沉穩得仿佛是坐定高位的神像,他倒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丹鳳門外,風眠已經等著了。
他向徐瑾一拱手,眼神落在身后的風暇身上,她今日高興,臉紅撲撲的,提著手中的食盒,穩步走著。
……
兩人上了馬車,一行人終于在夕陽余暉之下晃晃悠悠回了徐府。
漫天的晚霞紅得濃烈,將青石板路都染上了濃重的色彩。心緒也變得輕巧起來。
徐瑾率先下了馬車,伸手將沈宴扶了下來。
只是,她一下馬車雙腳還沒有站定,便看到一個人影嗖的一聲跑到徐瑾面前,銅鈴般的大眼寫滿激動。
來人一臉絡腮胡,一頭不怎么柔順的長發用粗布料子隨意綁在身后,滿臉激動地撲向了徐瑾。
最后被風眠拿劍身擋住了,才不至于真的撲到徐瑾身上。
沈宴有些詫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瑾,臉上表情變化無窮,有些難以言說。
徐瑾沒有錯過她臉上這復雜的表情,有些無奈地按了按沈宴的肩膀,以示安慰。
“城主,這位想必就是城主夫人了!”
見到兩人并肩而站時徐瑾細微之處的柔情,蘇青青眼神一轉,露出一嘴白牙對著沈宴笑說。
小星與風暇何曾見過這樣的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困惑。
沈宴現在沉穩下來,斂袖笑著點了點頭,轉過臉看向徐瑾,等著他解釋,只見徐瑾頷首見禮后,對他說:“有眼光。”
“夫人果然是天仙般的人物哈哈哈。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再也沒見過夫人這般的人物了。”
聽著這毫不羞澀的夸贊,沈宴心虛萬分。自己實在擔不起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般的夸贊。
且只見一面便能夸得如此順嘴且違心,實在是個人物。
徐瑾聽到蘇青青沒個把門的閑話,忍不住打斷他,淡淡道:“你要說什么?”
“城主,我今日在城外賭巧制,結果真的被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少年人!你瞧。”
蘇青青這時候斂袖正色說著,恭敬將懷中一個小小的盒子遞給徐瑾。
這盒子是最基礎的機巧之物,只有順著正確的順序打開才能取到內部的東西,一般用來藏些東西。但因為過于小巧,也沒什么大用處,因此少有巧匠制作這個。
徐瑾掂量手中的這個小玩意,純黑的盒子,嚴絲合縫看不出一絲破綻,過于細致,也過于古樸。
他仔細看了會兒,撥弄了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