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熱粥現(xiàn)下涼了,風暇取過來遞給沈宴。沈宴用右手端著,左手則舀著勺兒細細喝著。
這百合粥香甜細糯,煮的時候也剛剛好。
風暇的手藝真是越發(fā)好。沈宴心想著,突然想到自己這一病都將陸寧拂炸出來,那宮里豈不是也有變動?
“對了,宮里頭有什么消息?”
小星聞言頓了頓,才說道:“殿下受傷是大事,但此事牽扯到江城與潁州,城主雖然派人去了宮里頭,但是,陛下沒有明確的旨意下來。不過辰妃娘娘倒是送來了不少好藥,還順帶了殿下慣用的一盒鵝梨香,幾盒子糕點。”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探地看向沈宴。
長公主雖出嫁了,但皇帝的反應未免太過冷靜,令人寒心。不像辰妃,細細都打點清楚。
知道此事后,沈宴倒是沒什么難過。
皇帝坐在至尊至貴的位子上,是天下人的皇帝,是皇權的象征。她這個便宜妹妹,實在沒什么值錢的,也沒有什么擔憂的。康和在清思殿十多年都能不管不問,自己不過是受了一箭,哪里值得他關懷?
自己安慰一番,沈宴算是過了心中的坎兒。她與皇帝原本就不是兄妹,釋懷起來便輕松些。
“我知道了。”
沈宴神色沉穩(wěn),只顧著喝著碗里的粥,淡淡道。
小星與風暇對視一眼,也不敢再提這件事。
……
自從那日出事之后,公輸玉便在熏風院外面扎根一般候著。院內是城主的夫人,他自是不敢進去,只能在院外一旁等著。
今日,見到小星與風暇從院中出來,公輸玉急忙上前,謹慎打著招呼說:“小星姑娘。”
小星見到他,咬著嘴唇想要扭頭走開,卻被風暇攔住。
“小星姐姐,公輸先生日日都來,終歸是要說開的。你不能讓殿下方才說的話都白說了啊。”
風暇接過小星手中的托盤,微微一笑便轉身去了后院小廚房。
暖風吹來幾許春意,兩人便這么各自站在原地,誰也不說誰也不動,仿佛僵持著就能解決問題。
小星想到沈宴的話,躊躇幾番,終于還是走出院子,走到公輸玉面前,她歪過腦袋冷冷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茶樓之事,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
公輸玉說著,眼睛緊緊盯著小星的臉,生怕她再惱怒。
他也是前幾日才知道,消失的小星居然是康和帝姬也就是長公主的貼身女官。
小星嘆了口氣,鄭重地看著公輸玉,說道:“我才不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只是殿下出了事,我全身心都在照顧她身上,實在沒空見你。打罵你就算了。”
聽到小星沒有埋怨自己,公輸玉低頭笑了笑。
他這會兒緩過神來,從袖中取出一件佃貝殼彩華木盒遞給小星,笑說:“原本打算一早送你的。只是別苑那處搬了人家,你也不在了。我苦尋你不得。這會兒才知道,你原來是宮中的女官。”
公輸玉言辭之間的遺憾與激動令小星一愣。
她竟是不知道,公輸玉事后還去過別苑找她。只是當時她早已入宮,別苑皆是秦王的人,更不可能告訴他自己的去處。
小星想了想,還是接過來,輕聲說道:“當初是我哄了你,我并不是別苑的侍女,而是宮中康和帝姬身邊的女官。那段時日我只是奉命出府,為帝姬尋找寵物罷了。尋了特別的寵物,想做個特別的籠子,才找到你。”
這是她思索了許久的解釋,算是合情合理。
公輸玉輕笑說:“我還在想,你是不是出了事……”
“那次出宮是奉了殿下的指令,只能隱藏身份,還望你不要介意。”小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