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的桃林在長安城外獨成一道美景,身處其中宛如仙境,一絲都感受不到長安城的俗世繁華。
沈宴就這樣在前面慢悠悠逛著,徐瑾便跟在她身側不近不遠的地方,仿佛看著她自在的神情便已欣喜。
“這樣的美景,那個人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沈宴想到賢妃那一墻的桃花山水畫,頗有些感慨,年少時候的愛戀是那么轟轟烈烈,可惜遇到了世家與皇權的博弈,她必得入宮。
哪怕沒有與王煥之那次的相遇,她也是要入宮的。
這一場灼灼的美夢對于賢妃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也許只有寂寂深宮之中的她自己才能說得清楚吧。
徐瑾聽到沈宴的感慨,看向她,淡淡道:“有些事情哪怕留在回憶之中,都是好的。回憶會美化一些東西,哪怕那個人再也見不到這樣的美景,總還有回憶可以寬解思緒。”
“你說的不錯。”
沈宴思索幾瞬,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便抬腳繼續走著。
徐瑾看到灼灼桃花之下的沈宴,精致的面容噙著一絲淡笑,杏眼微瞇,只覺得驚喜又不切實際,找尋許久的人便在自己身側。
轉眼看到她發間那枚水晶長簪,才放下心來,淺笑著。
終歸兜兜轉轉,他們還是有緣分的。
“你賠我簪子!”
突然,右手側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聲。沈宴與徐瑾對視一眼,心想著桃林這種地方許是有癡男怨女在吵架,兩人皆是不愿意摻和別人的事,于是非常默契抬腳就走。
可惜,這個世界上的麻煩事是不會自己溜走的。越說逃避越是趕著上門來。
就在兩人離去的時候,沈宴感受到自己右耳有一陣風動,還沒來得及察覺到什么,便被徐瑾攔腰一抱,幾下點地轉身撤開!
待到兩人在一旁站定,才看清地下是一塊尖銳的石頭。
沈宴頗為幽怨看了一眼徐瑾,自己是八字不對嗎?怎么出個門就是災禍連連?上次是袖箭,這次又是石頭?
若是沒有徐瑾,今日她便又要倒霉地中招。
徐瑾陰著臉伸手扶著沈宴站好,手放在沈宴的右肩傷口之上,眼神深沉,輕聲問道:“你的傷口怎么樣?”
方才那石頭便是從右邊來的。正巧便是這傷處。
沈宴乖巧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說道:“還好。”
既然沈宴無事,徐瑾便放下心來,沉著臉看向石頭來處,低聲道:“看來是時候讓你學些防身的武功。”
他說的聲音極低,沈宴沒有聽清。
徐瑾嘆了口氣,從地上撿了根桃枝,放在手中掂了掂,瀟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給你出出氣。”
他這幅樣子,不像是去出氣,像是要去復仇。
沈宴無奈地說道:“你有點分寸。”
“為夫一向很有分寸。”
徐瑾淡淡說道,掂著手中的桃枝便向拋擲石頭的地方走去。
沈宴獨自站在桃花樹下,感受到風中吹來的桃花香,心中一片寧靜。就這樣也不錯。日子終歸是要過下去。
許久之后,徐瑾才一臉冰冷回來,身后還跟著三人。
沈宴揣袖抬眼看去,三人之中竟是有個眼熟的人,那一身灰色長衫的青年人正是賢妃的弟弟,刑部侍郎崔敏。
他身后還跟著一名青衣女子,長得不錯,眉眼濃艷,但此時神情憤憤,很是不高興。另一名男子長得倒是周正,與崔敏一道兒站在算是養眼。
“下官參加長公主殿下。”
崔敏與另一人拱手行禮。
“大家都是出來游玩的,不必多禮了。”
沈宴虛抬一手,看向徐瑾。
徐瑾將手中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