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么了?”
徐瑾眼神一凜,低聲問道。
他看向遠處沈宴消失的背影,內心變得無比平靜。現在他抓住了一個自己尋找許久的人,便不會再任由別人傷害她。
“安夫人聯系了秦王,具體的信件已經被我們截獲,現下模仿安夫人筆跡送了一封假的過去?!憋L眠低聲稟報。
安娘在徐瑾的眼皮子底下一直乖巧無事,甚至將紅秀都哄得團團轉,現下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
書房內。
徐瑾抖開一張細小的絹帛,上面寫著兩行小字,待到他讀懂的時候,眼神瞬間陰狠下來。
“城主,安夫人這一招屬實有些毒辣啊。這一招,一下子就離間了你和夫人的關系。還將秦王牽扯進來,將咱們的地盤都放在自己的口中,也不怕吃不下去!”
青城守在府內,截獲了這一只帶著信件的灰鷂。天黑人靜的,也是難發現。
他此時說話不似往日輕快,整個人身邊的氣質仿若沉了下來。
江城與徐瑾的安危便是他的天!安娘此舉無異于將他的信仰與天都給踩個細碎,若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他真想一刀了結了安娘。
這絹帛之寫著的不是旁的,正是說沈宴身中奇毒。不如利用此事,上告皇帝,將徐瑾以毒害長公主的罪名徹底困在長安,將江城的大權逐步蠶食。
“你送出去的假信件,里面寫了什么?”
徐瑾心里已經有了思量,抬眼問道。
青城收起憤怒的神色,笑著說道:“自然是寫了長公主與城主夫妻和睦,琴瑟和鳴咯。”
他嘴角笑著,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
“做的不錯?!?
徐瑾點頭夸贊道。
兩人暗中對弈多年,可惜王煥之一直是個孤家寡人,若是能拿自己這美滿的婚事氣一氣他,也是絕妙!
……
陸寧拂自從那日給沈宴看完病,約好了日后來為她拔毒,便再也不見蹤影。他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出去找了幾味藥材。
這幾味藥材雖不寶貴,但是處于山野之間,算是難尋,尋常的藥鋪子根本沒有炮制。陸寧拂為了沈宴的毒,背起自己的破布包裹出發去了外頭。
每隔幾日便寫一封信遞給王煥之。
雖是為了給沈宴拔毒,但好歹也是牽扯到王煥之,還是告之一二的好。
這些時日,王煥之與徐瑾暗地的人都在潁州附近徘徊調查,誓要將潁州知府八輩子祖宗都刨根問底。雪花般的信函飛入秦王府。
皇帝這些時日越發不好,一時間,秦王府竟是成了另一個朝會的地方。索性徐瑾身為江城城主,就算在長安,也不需要參加朝會,這才避免了兩人時時的會面。
燭燈點起,一摞的折子,一摞的信函。
王煥之揉了揉額角,繼續凝神翻開著折子。靈泉進了書房為他換了燈,看他明顯比往日消瘦的臉龐說道:“殿下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
他頭也不抬淡淡說道。
這幅樣子,與前些年沒什么分別。沒日沒夜的熬著自己,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靈泉心中嘆了口氣,轉身出去,給他帶上了門。
更漏聲響起,他擱下手中的筆,轉了轉手腕,閉目養神休息著。這會兒他看到一摞的信件,隨手拆開細細看著。
這些都是從潁州過來的信函,旨在調查潁州知府那檔子破事。
潁州知府這個禍害雖是個沒本事的禍害,但其禍害的本事確是一等一的厲害。王煥之看著信函所說的往事,只覺得這樣的人都能成為一方父母官,還安慰地過了這么些年,可見皇室的運氣還沒有耗盡。
他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