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崔影回了崔家之后便窩在自己房間里不出門。她身邊的侍女嬤嬤催了許多遍,也不愿意出門看看太陽。
崔氏雖是清流顯貴一族,但他對女子卻沒有多加束縛。嫡親或是庶出的公子小姐都能進入族學(xué)學(xué)習(xí)三書六禮。
因著這個,崔敏才在族學(xué)中高看了這個庶出的妹妹一分。
崔影雖是庶出,但才學(xué)膽識皆是上等。
因此,她這么久不出門簡直是破天荒頭一回。崔敏知道之后,只當(dāng)是沈宴那日的話刺激到了她,此時也不敢貿(mào)然前去,只是打發(fā)了侍女去送了一些她喜歡的瓜果。
崔氏小姐閉門不出的消息傳了出去。
有人說,她是自己沒了臉面,不好意思出門見人了。也有人說,崔家小姐許是生了病,才不出門的。
總之,沒人知道確切的原因,就連崔敏也不知道。
這日,崔敏照常去刑部整理卷宗,站在書架之后聽到有人在閑言碎語著什么。他本不是個愛聽墻角的人,奈何那兩個人的聲音委實有些大,簡直就是直接灌入他的腦子。
更何況,他們說的是崔家。
“哎!你可知道咱們崔侍郎那妹妹,就拒了戶部程大人兒子婚約的那位小姐。”
“誰不知道她啊。這位小姐可太出名了。也就是崔氏,百年大族能擔(dān)得起這樣出格的事情,若是小門小戶,只怕羞死人了。”
那人激動地說道:“就那位小姐,聽說是看中了咱們的喬侍郎!現(xiàn)下都害了相思病,竟是連門子都出不了了!”
“真的假的!”
天下鮮少有不愛八卦之人,若是有,那只是沒有踩在他的點子上罷了。
兩人聚在一起,頭攢動著說著八卦之事。
而當(dāng)事人的哥哥就在后面,滿臉復(fù)雜地看著兩人。他還在糾結(jié),自己是應(yīng)該出言呵斥,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這些事,又是如何傳出去的?
崔敏緊握著手中的卷宗,只能想到一個人!
那便是崔氏二房的夫人。
崔影是崔氏二房的庶女,雖是掛在二夫人名下的,但也不是親生的。從前她自己的嫡女不如崔影,前些年嫁了昌平的氏族,早早便離開了長安。
因著這個,這位二夫人沒少找崔影的麻煩。
兩人又說了好一些話,突然想起正事,一拍腦殼,說道:“瞧我這記性,今日崔侍郎要檢查上月的卷宗,你我還是盡快準(zhǔn)備好。”
“是了,是了。崔侍郎現(xiàn)下要為家中這些事情煩憂,你我更不能為他添麻煩。”
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任是崔敏家教再好,此時臉上都已經(jīng)沉了下來。馬上就要上前出去,對兩人呵斥一番,就在此時,一雙手從左邊握住他的手腕。
崔敏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呼出聲,便被手掌死死按住口鼻。
眼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八卦的另一個當(dāng)事人,喬侍郎喬凌風(fēng)。
兩人離去,順便將門合上。
“你怎么在這里?”
喬凌風(fēng)見到兩人離去,便將掩住崔敏口鼻的手掌拿開,崔敏得到呼吸忍不住叉著腰大口喘著氣。
他看著眼前端得四平八穩(wěn)的喬凌風(fēng),忍不住開口道:“我今日來,看卷宗!”
“崔兄看卷宗就看卷宗,卻還聽人墻角跟?”
喬凌風(fēng)笑著看向方才那兩人站立的地方,調(diào)侃道。
往日清淡君子之風(fēng)如竹的崔敏,如今卻在刑部卷宗之地聽人墻角跟說八卦,傳出去實在好玩又好笑。
崔敏整理了一番衣袖,無奈說道:“喬兄身為別人話中之人,此時卻能端得一副飄然物外的模樣。實在厲害,厲害!”
“你也不必挖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