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可憐我。說來,殿下助我從修容變成麗妃的恩情,我已經還了。”
崔影淡淡笑著,說道。
沈宴總覺得她哪里不太對勁兒,這笑意里面總感覺帶著些冷漠與嘲諷。
從前她是美得張揚,像是勃勃生發的太陽,可如今她的笑意卻帶著無盡的寒冷。
像是冬日的陽光,看起來耀眼奪目,實則沒有一絲溫度。
“你說了什么?”
沈宴抿嘴沉聲問道。
今日從她剛入宮開始,就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兒,若是崔影暗中做過什么,那便解釋得清楚。
“倒不是我,而是殿下替我求來麗妃之位的時候,有不少侍女內臣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在宮中原本就發酵了幾日,昨日我有意無意說了些話,讓別人以為,我倆是閨中好友。因著你的牽線搭橋,才有了我的今日。”
崔影慢悠悠說著話。不過才幾日,她便再無當初宴賓樓初見時的爽朗。
這樣意猶未盡的話術,竟是學得這樣快。
“怪不得。你初次入宮便能得到圣寵,這說起來,給你添了助力的我,也算是個有心的人。”
沈宴此時算是知道為何當時那群侍女如此看自己。原是覺得她這個長公主的手,伸得夠長啊。
“是這個理。”
崔影笑著說道。
沈宴突然很佩服自己。自己在這深宮的時候也是同她一般,一直笑著,仿佛戴了一張面具。
如今看著崔影,她仿佛看到了當時的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從一個局外人被牽扯了進來。
“這樣的功勞,我不敢獨自擅領,要是說起來,賢妃娘娘才是請旨納你入宮的人。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沈宴看著滿頭朱翠的崔影笑著說道。
“殿下放心,你們的恩情,我會記得清楚。”
聽到崔影這話,沈宴便知道事情糟糕了。盡管自己當時是給崔影求了情的,但是沒有成功,便只能反其道,助她一個好品階。
這一切,當日在崔府她已經說的清楚,可是崔影怎么還是陰陽怪氣?
“你在恨我?”
沈宴受不住這個氣,也不需要受這個氣,便直接問道。
崔影沒想到沈宴直接問,愣了愣,斂眸輕笑,說:“殿下是個爽快人,和你說話便是舒坦。”
“我能有如今的地位,的確是拜你所賜,我不恨你,我只是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人生全是被他人所擺布,過得像個笑話。”
崔影的話,不是很順理。怕是進宮之后,遇到了什么難題。
“娘娘,你日后的路,還很長,要學會看開。今日我還有事,先告辭。”
沈宴拱手告辭之后,便轉身離去。
她可憐崔影,但也害怕崔影。
沈宴想了許多,轉轉悠悠來到林婉容的嘉裕殿。
自從上次林婉容當眾毀壞她的大婚禮服,險些毀了她的大婚,林婉容便被皇帝下令圈禁在嘉裕殿,非召不得外出。
“參見長公主。”
守在嘉裕殿外的侍衛認得沈宴,見到她過來便行禮。
見到沈宴準備進嘉裕殿,兩人急忙說道:“陛下有旨,圈禁林婉容。”
“陛下的旨意,是圈禁林婉容,不是封鎖嘉裕殿,孤進去看看,也不可嗎?”
聽到沈宴壓低的聲音,兩侍衛對視一眼,有些拿捏不準。
她說的沒錯,但是上頭若是責罰,該怎么辦?帝姬是天家的女兒自然無事,他們只是普通的侍衛,怕不是要挨板子。
小星在沈宴身后跟著,見到如今的情況便上前說道:“殿下不過是進去與林婉容敘敘舊,你不說我不說的,誰能知道?就算真有什